紀梵音追出幾條街後,氣息紊亂的厲害,她不得已停下,靠在牆上閉眼歇息。

就在此時,一道詭異的疾風捲向她。當她再次睜開冷戾的雙眸,眼前景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低眸,睨了一眼腳下被皚皚白雪覆蓋的累累白骨,唇角掀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是雪砂陣。

以往的每月十五,冷鴻儒都會啟用雪砂陣,在陣中,陪她切磋喂招。

想起以往的那些事,紀梵音的眼神有些恍惚,聲音卻冷若寒冰,道:

“今日不是十五。”

被她追到半路便消失不見的冷鴻儒,此刻手裡提著一柄寒劍,出現在陣中,慢步朝她走近,突然說了一句:

“小音,像往常一樣,朝我攻擊。”

紀梵音細眉擰緊,像在極力的壓抑著:

“為什麼?”

冷鴻儒停在離她一米的地方,冷聲輕吐:

“你需要。”

“需要?”冷冷嗔笑,紀梵音偏著頭看他:“這份需要裡究竟摻雜了多少謊言。”

冷鴻儒微微斂眉,只當她又在鬧小孩子脾氣,並未放在心上。

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魔皇之氣已然覺醒的梟九締,在最初的時候,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吸納全數的力量後,發覺這股力量過於強大,饒是心志堅定的梟九締也經常會受到魔皇之氣的影響,陷入失控的次數頻繁增多。

之後的半年裡,梟九締嘗試了許多方法,最終選擇藉助外力,暫時將半數的魔皇之氣封印在體內。

他原以為,定力欠佳的梟梵音此刻應該已經被魔皇之氣控制,陷入短暫的瘋狂之中。

為此,他特意將她帶入雪砂陣。。

但為何,她並未陷入瘋魔的症狀,是因為還不夠絕望嗎?

眼中的疑惑只是在一剎那間就閃過,冷鴻儒道:

“冷硯文對你說了什麼?”

紀梵音往前邁出半步,目光定定地落在他冷峻的臉龐。

心跳怦怦加速。

這一次,她已分不清楚是心動的原因,還是體內的那股力量在作祟。

“阿儒。”

她慢慢伸出手,捧住他的臉。

指下觸控的體溫,是暖的,但心中她感受到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冰涼。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一遍一遍軟聲呢喃:“我喜歡你……”

冷鴻儒微微一愣,正要回話,她眼底的繾綣柔情好似布了一層冬日的寒霜,瞬間冷了下來。

“每一次我對你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你的心,有為我心動過嗎?”紀梵音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下顎線,落在他的胸膛:“這裡,為我跳動過嗎?”

冷鴻儒薄唇微啟,再一次詢問:

“冷硯文對你說了什麼。”

紀梵音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心口,眼底慢慢地湧出幾絲瘋狂:

“阿儒,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突然很想劃破你這裡,掏出你的心,好好的看一看,我到底有沒有被你裝在這裡。我一直覺得九哥他是最會做戲的人,可我錯了,慣會欺騙人的九哥至少可以正視他內心最深處的情感,你比他狠,你連自己的感情都能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