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塵面上帶著怒色,道:

“她自己下的手,這點痛,她忍得住!”

鬼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些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閻皇生這麼大的氣:

“閻……”

皇字到了嘴邊,想起還有外人在,他又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個……主上啊,要打要罵也得等小霸王安然無恙的醒來,是不?依屬下看,小霸王這一次傷得是挺重的。”

“她自己犯的傻,自有她自己擔著,用不著別人為她擔驚受怕!”水清塵狠狠地說著,眼底燃起灼灼烈焰。那一掌她打在自己身上,他的心也硬生生的被挖掉了一塊肉。

鬼奴額頭冒出陣陣冷汗,他家閻皇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勸。

紀梵音甦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夜裡。

窗外,月色濛濛。

暮蟬衣站在門口,微微仰著臉,望著夜空,背影透著幾絲清冷的孤傲。

不遠處的長廊下,邵小賤站在樹影裡,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暮蟬衣的身上。

直到屋裡傳來虛弱的咳嗽聲,暮蟬衣轉身走進屋裡,邵小賤微一晃神,臉頰發燙的低頭,轉身走開。

“慢點。”暮蟬衣攙扶著紀梵音坐了起來,解釋道:“這次你傷得太重了,必須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

紀梵音靠在軟枕,望了一眼房間,身體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我怎麼回來的?”

暮蟬衣坐在床沿,端起熬好的湯藥遞上去,說道:

“我們趕到時,殿主就躺在少爺身旁。少爺也受了傷,無奈之下不得已才將殿主留下。”

紀梵音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形,喝了藥,彷彿恢復了點力氣,問道:

“不得已?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阻攔?”

暮蟬衣點了點頭,道:

“是水公子,他似乎早有準備……”

紀梵音瞬間將視線投在她臉上,打斷了暮蟬衣的話:

“等,等一下!你的意思塵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