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9章 我已經等到了喜歡的人

陽光下，瀑布粼粼波光，蒼樹鬱鬱蔥蔥。

水清塵坐在石桌旁，唇邊噙著的微笑清清冷冷，那股清雅不凡的氣韻還在，卻少了幾分紀梵音在時的溫柔。

可惜，包思慕並沒有察覺到水清塵的這一變化。

她坐在他的對面，哭得紅腫的雙眼充滿了悲涼和哀傷，聲音嘶啞，問道：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水清塵道：

“包姑娘，逝者已去，請節哀。紀老他們若活著，唯一的心願一定是希望包姑娘能平安順遂，而不是為他們報仇。”

這句話如同一個響雷，震得包思慕瞬間愣住，下一刻，她悲傷的哭泣道：

“……她害死了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啊！那是我的家人……你怎麼能這麼輕巧的說出那幾個字，一句請節哀，你就想讓我原諒她嗎，水公子，水清塵……她是魔鬼，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要為她說話？！你為什麼就看不見她的真面目，她害死了那麼多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能看不見……”

水清塵薄唇微抿，沉默了片刻，才徐徐開口：

“要說的，在善刀盟時，我已經說過了。”

聞聲，包思慕繃緊的身體劇烈一顫，神情悲憤的厲聲道：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害得我家破人亡，她害得我失去了我所有的親人，她殺死了我外公、我外婆、我娘、我的那些師兄弟……為什麼你看不到這些！為什麼！”

她近乎發狂的嘶喊：

“一百多條的人命就橫在你面前，你卻偏偏只看見她偽裝出來的虛假一面！！為什麼！水清塵，我恨她，我那麼恨她，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她把我害成這幅模樣，為什麼你還愛著她！”

她哭喊，絕望到幾近崩潰，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我沒有家了，水清塵，嗚嗚嗚……我什麼都沒有了……你不應該為我討回一個公道嗎？我會變強，我一定會變得比她更強，我會殺了她，真的殺了她……水清塵，我那麼愛你，只要你肯回頭看我一眼，哪怕你要我等一輩子，我也會心甘情願的等下去，哪怕沒有結果，我也會等下去……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你為什麼非要喜歡一個殺人兇手！！”

水清塵眉頭微皺，卻沒有開口說什麼。一夜之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承受不了。

悲痛欲絕的哭聲持續了很久，等包思慕的情緒漸漸穩定了，水清塵開口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話，現在說了，你也不會聽進去。”

他嘆息般的說道：

“包姑娘，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那種情感。”

包思慕臉色灰白，心痛到麻木：

“……為什麼給了她，卻不能給我……”

水清塵低聲道：

“包姑娘。喜歡上一個人要比等一個人容易得多……”

包思慕痛苦的抽泣道：

“我也在等你啊，只是你看不到……”

水清塵輕輕的搖頭：

“我已經等到了我喜歡的人，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再動搖。”

包思慕聽懂了，心，卻更痛了，更絕望了：

“她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對她……”

水清塵溫聲道：

“她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壞，也沒有她在我面前刻意營造出的那麼好，但這無妨礙我心裡有她。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在意你，也不像鳳兄擔心的那樣真的都看不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