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倩影露出了惶恐和害怕的表情: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就算是鄭弘巖,他也不能查出來這麼多!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多嗎?”紀梵音不答反問:“我怎麼覺得,我此刻講述的這些僅是你做過的九牛一毛?”

紀倩影往後退了幾步,臉色鉅變:

“你……你……你究竟是……”

紀梵音側眸,透過破舊的紙窗,看著外面的夜色,沉默了一陣,才淡淡的說道:

“你們不敢在宮裡直接動手,一直想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替你們兩人擔下李炎的震怒。

你們挑上了君後薄清歌。

李炎尊敬她,卻並不愛她,不愛,就更談不起信任二字了。

薄清歌又與紀妙竹投緣,為了保住紀妙竹肚子的孩子不受到傷害,她主動請辭讓紀妙竹搬去她的宮殿,親自照料紀妙竹的衣食起居。

薄清歌是大將之後,論氣骨,論風範,你們兩個自然不如她。

可論害人的手段,她和紀妙竹加起來也做不到你一個人的狠心。”

紀梵音回眸,看向渾身在發抖的紀倩影:

“我期初不明白,你們是怎麼在薄清歌的眼皮底子下的藥。

我在腦海裡,設想過至少一百種最合理最厲害的手段。

但現在,我才知道,你沒我想的那般聰明。

你之所以能贏,只是因為紀妙竹把你當成了她的親人,她唯一的親妹妹。

是吧?

你就是利用她對親情的信任和眷戀,才能自由的出入君後的寢殿,才能持續性的在她的藥膳中每日只下小劑量的藥。”

紀梵音紅唇微抿,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這樣就能說通了。寒毒讓紀妙竹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從嗜睡,到癔症、再到發狂發瘋,最後是寒毒入骨入睡,生不如死。

薄清歌背下了所有的事,冤死在冷宮。

紀妙竹寒毒發作,死在一場大火裡。

你懷孕了,成功的嫁給了心心念唸的包毅德。

包佳琪為了鞏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和勢力,把李慕白留在身邊撫養長大,最後,坐穩了她的君後寶座。

紀倩影,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紀倩影臉色慘白,瞪圓的眼睛裡含著一種被人緊緊的掐住脖子的恐怖神色,聲音顫抖的彷彿不再是自己的:

“你……不……不可能,不會是你……不應該是你……你到底是誰!”

紀梵音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意:

“從我第一天進入棲霞城,我就在等你,用這種眼神,用這種語氣,詢問我。”

她盯著紀倩影,笑容變得淺淡: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那麼,你呢?紀倩影,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紀倩影僵在房間中央的位置,整顆心像拴了塊石頭似的直往下沉。她臉色灰白的瞪著紀梵音,喉嚨發出吞嚥的聲音,不斷的往後退了十幾步後,大叫“救命”轉身就跑。

紀梵音遺憾又無奈的輕輕搖頭,很是費解的感慨道:

“就你這點把戲和能耐,也能矇蔽了鄭弘巖、李炎、包毅德的眼睛。

唉……

主要還是怪我生的晚,才給了你作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