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塵指尖扶額,搖著頭道歉:

“哎,實在抱歉,水某才薄智淺,一不留神說錯了話,用錯了詞。”

他略略側眸,看向青宇玄,疑惑的問:

“是……用錯了詞語吧?”

青宇玄忍著笑,配合的點頭:

“啊!是的吧。”

水清塵微笑道:

“我本意是想說,像鍾侍衛、潘侍衛、居侍衛這樣聰慧異稟,才華出眾的人才,鳳弟應當惜之,重之,敬之,愛之。”

紀梵音躲在水清塵懷裡,眼中閃過一抹壞笑:

“何止是聰慧異稟,他們簡直是聰慧地過了頭了。”

青宇玄側身坐在一旁,低聲道:“畢竟是我的人,總要比尋常人聰慧些才好。”

紀梵音搖著頭說:“聰慧一些些就好,過慧了,就易折了啊。”

聞聲,司空清臉色變了,目光隔著輕紗冷冷的看著紀梵音。

她又想做什麼!

紀梵音察覺到了司空清的敵意,故意盯著居嘉鳴,慢悠悠的說:

“玄太子可知道聰慧的人,為何最易折?”

青宇玄眼底不經意的透出絲絲冷意:“為何?”

紀梵音輕輕哼笑:“有句俗話說得好,千年王八萬年龜,百年兔子沒人追。兔子的精明好似是打孃胎帶出來的,所以,再小的兔子也知道多挖幾個藏身的洞穴,用來防身躲避災禍。可是,兔子再出色,再狡猾,百個年數也算活到極限了。這活得最久的呀,還得是兔子最最瞧不起的龜。”

青宇玄低低的“哦?”了一聲,主打一個配合。

紀梵音的視線從居嘉鳴的身上移開,落到鍾離夢的身上。

她晶瑩透亮的目光好似能把人看穿:“有道是,烏龜不笑鱉,同在泥裡歇。烏龜嘛,腦袋是笨了點,腳程是慢了點,可人家有一顆最謙卑的心啊,它自知自明,謙虛做龜,不論長短,選擇了一個目標,就踏踏實實的不斷向前。兔子呢?審時度勢,瞻前顧後,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竄來跳去,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有多靈活。簡直……作的要死。”

潘飛眼瞳一震,猛地攥緊拳頭,正要開口,又聽紀梵音輕輕哼聲。

“所以,我可喜歡吃烤兔子了,因為我非常非常討厭自作聰明的。而有些人吶,心思比不過兔子的狡猾,兩條腿也沒比兔子的四條多,可修的道兒道兒還真不少。明修一條,暗修一條,灰色地帶造了幾條咱就不知道了。那些人表面上踏實本分,一心一意,背地裡三心二意,左右逢源……嘖,玩兒的比我都花~”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

就連最喜歡開玩笑的合萌此刻也感到了揪心的緊張。

潘飛幾人聽到這裡,哪裡還敢辯解什麼,生怕一個沒說對,就對標上“聰慧”二字。

“殿下!”

“殿下,屬下不敢!”

“殿下明鑑!”

一旁,司空清同樣被紀梵音那席話壓得死死的,要是憤怒的目光能傷人,那他此刻的目光絕對能在紀梵音的身上砍下無數個血窟窿。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字字珠璣,能言善辯。

可紀梵音幾句輕巧的玩笑話,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