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籠罩下的皇宮,多了一絲朦朧的仙氣。

只可惜……

旁人眼中銀裝素裹的美景,到了紀梵音這兒,一句“鬼天氣”說盡了一切。

顏善靜聽見只當沒聽見。

一炷香前,顏善靜奉旨候在宮門外,攔下玄太子的馬車,並頂著玄太子刀子般的目光,傳達女皇殿下的口諭——只召見紀姑娘一人。

紀梵音兩手插在袖裡,慢吞吞的跟在顏善靜後面,並不急著見青宇若光。她難得進宮裡一趟,不妨多多觀察,說不定可以找到有關青宇海的蹤跡:“顏統領。”

聞聲,顏善靜微微側身,卻並未停下腳步,低聲詢問:“紀姑娘,怎麼了?”

這一路走來,紀梵音注意到顏善靜的腿腳似有不變,像是受了傷?

“你那把很厲害的大刀呢?”紀梵音問。

顏善靜眼瞳一震,彷彿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碎裂的聲音:“……碎了。”

“碎了?”紀梵音朗聲笑道:“顏統領,你在同我開玩笑嗎?”

顏善靜臉色變得鐵青:“紀姑娘,是你在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紀梵音眨了眨眼睛,瞧著顏善靜那張臭臉,不像是在跟她逗趣:

“我……我又做了什麼嗎?”

顏善靜下意識的右手握攏,卻只握住了一團空氣。

自那晚起,她至今未能適應佩刀不在身邊的感覺。

要知道天下之大,好刀易找,趁手的刀卻難尋。

前日,攝政王得知了那件事,恩賜了顏善靜兵器庫的鑰匙,兵器庫裡刀槍劍戟把把鋒利無比,且都是江湖上罕見的兵器珍品。

顏善靜看的眼饞心癢,她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但凡能上手的她全都嘗試了一遍。今日一早,她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空著手,交還了兵器庫的鑰匙——寶刀雖多,終究沒有一把是屬於她的。

顏善靜陰沉著臉,瞪著紀梵音,一字一頓的說:

“紀姑娘,上次的事,我還欠你一聲抱歉。是我誤會在先,動手在後,險些傷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