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紀梵音一手捧著暖爐,一手提著一袋茶葉,邁著輕快的步伐去後院找蒼烈“拖屍”。

醉的不省人事的顧雪還被她仍在馬車裡。

蒼烈從屋裡出來,送紀梵音回屋的途中,將白天發生的事詳細的講述一遍。

火流螢親自到訪,站在大門外,三度叩門,遞上拜帖,欲見水公子一面。

紀梵音聽完,眼睫微顫,眼底的寒意再難遮掩:

“塵塵,見她了?”

蒼烈知道水清塵對她有多重要,連忙回道:

“水公子起初並不想理會。後來隔著門,僅是回她一句——‘不必相見’。”

紀梵音臉色稍緩,心裡還是不太舒服。她瞭解水清塵,更瞭解火流螢,今日閉門不見,她明日還是會來,明日不見,後日她照樣能過來。

蒼烈見她站在廊下沉思,道:

“除了她,今日還有幾批人先後趕來求見水公子。晚上你又沒回來,水公子到現在還沒有用膳。”

紀梵音眼底滲著寒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蒼烈頂住壓力,緩緩道:

“晚上燉的湯還在火上熱著,再晚……怕是要餓肚子了。”

紀梵音眯了眯眼睛,在出門找火流螢大幹一架,和給水清塵送飯之間猶豫了一瞬,眼中的寒意慢慢散去:“你安置一下顧雪。”

蒼烈暗鬆一口氣:“是。”

同一刻。

房內。

潛伏在攝政王府的樂尋遠在今夜總算尋得機會出來一趟,彙報完近日發現的重要線索,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水清塵站在窗前,眼簾低垂著,像在看站在院中等候他召見的人,又像是在等別的什麼人。

樂尋遠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