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音朝她招手。

顧雪黑著一張臉,慢吞吞走回。

紀梵音淡淡的笑著,故作打趣:

“你幹嘛,急著報恩啊?”

顧雪眉頭緊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同我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跟你一樣,就因為一時的心軟放走了一個狼崽子,隔天這狼崽子趁著夜色躲在我回家必經的路上,從我背後狠狠捅了我一刀。不成!我還是現在就去白家,替你絕了這後患!”

紀梵音的笑容裡透著不易察覺的漠然:

“回來。別急。”

“我急!?對,我急,因為我吃過心軟的虧!我不能讓你再走我的後路。”

顧雪急的原地跺腳,偏偏紀梵音一副不上心的樣子,頓時恨鐵不成鋼的走回她身邊:

“你……你是不是還有後手?”

路旁的石頭縫裡長出一朵漂亮的藍色小花。

紀梵音用腳尖輕輕撥動,一下,又一下。

她漫不經心地答:

“天涼了,夜裡塵塵喜歡抱著我取暖,區區一個包思慕,不值當我趁夜色再潛入白家,更不值當弄髒了手,讓血腥氣燻到我家塵塵。所以,沒後手,沒想法。”

顧雪聽得嘴角連續抖動幾下。

這算什麼理由?!

怎麼什麼事情到了紀梵音的嘴裡,都能跟水清塵牽扯上?!

顧雪長嘆一聲,正要再勸說,紀梵音忽然彎腰,拔出石縫長出的小花,扔擲地上,緊接著紀梵音一腳踩上去,狠狠碾碎。

顧雪問:“它好不容易開出花,它招你惹你了?你這麼摧殘它。”

紀梵音跺了幾下腳,震去鞋面的落雪:

“看它不順眼。”

顧雪瞪大眼睛:

“……就因為不順眼?!”

紀梵音輕輕點頭,還是那副沒所謂的樣子。

顧雪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發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紀梵音的表情:

“一朵花,你看不順眼,都要碾碎了,我不明白,包思慕為什麼會活著?”

紀梵音無意識的握緊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