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萌語氣極其認真:

“本來就是!你們不會懂得,她是我這輩子拼盡全力都要追隨的目標,能為她戰死,不僅是我的榮耀,也是我們整個靈族的榮耀。”

邵小賤嘴角抽搐幾下:

“……我的天吶,她這是被灌了多少迷魂湯啊。暮蟬衣,你快給她把把脈,抓幾副藥。她中邪了吧!暮蟬衣?你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沒有誇張,說的都是真的……”暮蟬衣低著頭,情緒複雜:“……是真的。”

清醒的活著,有目標,有希望的活著的……感覺。

有資格站在那人身邊,為她戰死的……資格。

她曾經也有過。

合萌粉嘟嘟的臉上,掛著無限的喜悅,她哼著不知名的曲調,熟練的調配好藥材,轉頭說道:

“對了,你方才不是說藥膳嘛,正巧,我老大最近也在吃藥膳,她那兒什麼都是最齊全、品質最好的。你不是認得她?你開口,她總不會拒絕的。你可以先問她要一本藥膳食譜,順帶再拿點兒,唔……比如市面上買不到的頂好的人參、當歸、雪蓮,她那兒都有。”

暮蟬衣閉目沉默了片刻,連擠出一抹笑容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會給我的。”

合萌愣了一下:

“我老大是最大方的人!”

大方?!

邵小賤渾身一哆嗦。

暮蟬衣也吃了一驚,復又淡淡笑道:

“合萌姑娘,你這想法快些收起來。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睚眥必報。

旁人佔不到她的半點便宜。

合萌有些奇怪的看向暮蟬衣:

“你這人,奇怪的很。你跟我家老大很熟悉嗎?”

暮蟬衣:

“我……”

邵小賤目光閃動,替暮蟬衣回答道:

“暮姑娘和你家老大曾結伴過一小段時間。”

“這樣啊……”合萌看了看邵小賤,又將目光投向神色複雜的暮蟬衣:“那就更加奇怪了。”

邵小賤笑問:

“暮姑娘哪裡奇怪了?”

最奇怪的那個人,難道不是紀梵音?

合萌徐徐道:

“旁人斷了暮蟬衣三根手指,是我老大出面幫她報了仇。白家蒙難,是我老大從中周旋,替他們解了燃眉之急。白醫勳九死一生,險些死掉,是我老大讓我過來為他醫治,救了白醫勳的命。”

合萌輕抿紅唇,停頓了片刻,接著說:

“我家老大與白家,不過是萍水相逢、毫無關係,與暮蟬衣即便結伴過一段路,她做的那些事,旁人若能做的,便算是錦上添花,可旁人做不得,也沒能力去做,怎麼算,也該是雪中送炭的情分吧?這樣的情分,可不是人人都願意給,又恰好能給得起的。”

暮蟬衣和邵小賤皆是一愣。

“是吧……”暮蟬衣回過神,心裡和嘴裡都苦澀的要命,卻也只能說一句:“是我的錯。是我說錯了話,對不起。”

邵小賤不知道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暮蟬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拒人千里的疏離感仍在,只是……背脊彎了,曾經的那股傲氣似也被折斷了。

合萌猛地紅了臉。她說那些話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逼誰認錯。她只是不太喜歡自家老大被人誤會。尤其是在做了這麼多好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