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別擋路。”紀梵音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包思慕想起還有重病號繼續醫治,連忙側身挪開路。

只見,兩個侍衛打扮的人抬著擔架走了進來。

躺在上面的是暮晨。

他兩眼緊閉,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囫圇的肌膚,身上的衣裳早被血水浸染成了深黑色。

暮蟬衣疾步走在一旁,神色凝重,眉頭深鎖,暮晨傷的太重。

紀梵音望了一眼院子,揚聲:

“蒼烈!”

“在。”蒼烈從屋裡走出,手裡提著事先備好的兩個藥箱。

紀梵音朝蒼烈使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幫忙。

鳳逍遙一看這些人緊張的神情,就知道暮晨恐有性命之危,慌得從睡榻爬起。原先他覺著自己真夠慘的,如今見過暮晨身上的遍體鱗傷,他才覺察了異樣,抓住水清塵的手腕,飛快的問道:

“為什麼暮晨今日才出獄?”

頓了頓,他聲音透著壓抑,一字一頓道:

“或者,我應該問……為什麼我可以提前出獄?”

包思慕幫忙把暮晨送進屋裡後,見那裡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繞過連廊,走進院子裡,恰好聽到鳳逍遙的疑問,笑著回答道:

“自然是因為我嘍~”

聞聲,鳳逍遙扭頭看過去:

“因為你?”

包思慕微揚起下巴,自豪的說道:

“自然!我廢了好大勁兒遊說了許久,李大人才肯許我提前一晚把你接走。”

鳳逍遙:

“……提前一晚?”

他明明五天前就出來了。

“是啊。”包思慕撩起衣襬,酷酷落座。

鳳逍遙微微眯眼,朝身旁投去一個質疑的目光,見水清塵笑而不語,他慢慢的在睡榻坐下,本想重新爬下,腦海忽的浮現暮晨渾身是血的一樣,便咬緊牙齦忍住疼,朝樹下的圓桌徐徐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