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梵音起的很早。

聽完蒼烈的彙報,她感慨道:

“常聽說,人心如是,切莫傷懷,可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包毅德是個好父親,他想保全住包思慕,就隨他去吧。”

蒼烈有些意外:“主人心軟了?”

“心軟的理由……”紀梵音側眸看了蒼烈一眼:“紀家給過我?”

蒼烈:

“……”

紀梵音從椅子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朝門口走去。

蒼烈抬腳跟上,忽然紀梵音看到了什麼,跨過門檻的腳立即收了回去,抓住蒼烈的手臂躲到一旁。

蒼烈濃眉輕輕一挑,冷厲的視線望向窗外,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主人在躲她們?”

紀梵音用下巴指了指外頭,小聲道:

“先看看她們要幹嘛”

蒼烈順著她目光又看了過去。

瀑布前的樹下襬著的三張搖椅,雖然沒有刻意寫上名字,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那椅子已經經過實名認證,分別歸屬於水清塵、紀梵音、鳳逍遙。

可暮蟬衣執意要在這裡吹風,包思慕只好從屋裡另搬出一張椅子放到樹下。

她擔心椅子涼,又跑了回去,沒一會兒抱了毛絨絨的厚毯子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鋪到上面。

準備好一切,她又折回去,攙著臉色蒼白的暮蟬衣來到樹下,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

大病初癒,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暮蟬衣還很虛弱,有氣無力的半躺著,神色卻透著焦灼,時不時的往身後偷瞄。

包思慕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緊張的盯住暮蟬衣。

剛才她把暮蟬衣從床上扶坐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在扶一片羽毛——暮蟬衣又瘦了,好似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這種錯覺,讓包思慕很害怕,她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暮蟬衣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她更怕自己成了間接害怕暮蟬衣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