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儒首次避開了紀梵音灼灼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紀梵音緊緊地握住拳頭,感到心口像燒了一把火一般的滾燙:

“你呢……我嫁人了,你在哪裡……”

冷鴻儒指尖微動,回答道:

“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紀梵音從鼻腔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然覺得,可笑至極:

“你的心……不是冰做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心。”

冷鴻儒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且無比精巧的小錦盒,一步步,慢慢的朝紀梵音走過去,屈膝,單膝跪下,把東西遞過去:

“這是十四年前,留下的信物。那人的手裡,留著和裡面一模一樣的信物。”

紀梵音慢慢的抬起眸子,冷冷的盯住冷鴻儒的臉。

她一動也不動,只那麼看著他。

兩人僵持許久。

過了一會兒。

冷鴻儒抓住她的手腕,把小錦盒放進她手裡。

紀梵音抓住東西,用力一擲。

小錦盒撞在桌角,發出一聲悶聲,滾落地上。

冷鴻儒起身,走過去,彎腰撿了起來,走回她的身邊,再次放進她的手裡。

紀梵音咬緊牙齦,揚起手臂,正要扔出去。

冷鴻儒右手如同鐵鉗一般,鉗住了紀梵音的手腕:

“只是一場聯姻。你若不想……”

紀梵音的眼睛有些發紅:

“你可以不告訴我這些!”

冷鴻儒嘴唇動了幾下,無奈的嘆了一聲:

“小音……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決定,只是一場聯姻,你若不想,我會想辦法。”

紀梵音咬住嘴角,沉默片刻,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痛色,諷刺的笑著說:

“騙子……魔父定下的事,你能違逆?你敢違逆?你用什麼違逆?你明知我對你……我對你的心意,還是要告訴我……你要是有辦法,就不會告訴我……”

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是被他抓疼得。

紀梵音臉上的表情,從悲痛,轉為哀傷,慢慢的,所有情緒,在一瞬之間,如雲煙散開。

她慢慢的抬起雙眸,用力將手腕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

“我去……你不用覺得為難,我去……我會準時赴約……”

紀梵音面色慘白的站立起來,眼前一黑,血液逆流,她的身體往前面栽去。

冷鴻儒連忙抬手,還未扶住她的手臂,便被她避開了。

紀梵音扶住牆壁,等待著心臟的疼,一點點變得麻木,變得不再重要。

她嚥下湧到喉嚨的血腥,唇瓣微啟,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儒,記住,不是我錯過了你,是你……是你從未相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