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視下,紀梵音的身體小幅度的輕輕顫慄,復又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辯駁道:

“水清塵!你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用這張好看到過分的臉盯著我,讓我緊張,讓我沒辦法再忽視你的存在!”

依舊的霸道,卻讓水清塵心口一震,眼睛慢慢睜大。

“你……你會緊張?因我感到緊張?”水清塵的眼神糅雜著驚訝,和難以抑制的激動。

紀梵音像只被惹炸毛的兇猛野貓,憤憤道:

“廢話!我的心跳的快到……快到嗓子眼裡了!水清塵,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今天為什麼老是對我笑,你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她氣得想咬人,又怕靠他太近,自己會變得更加奇怪。

水清塵用力攥緊拳頭,剋制住自己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身側,轟隆隆的瀑布聲,震耳欲聾,足以壓過所有的聲響,而她的聲音,卻沖淡了一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胸口迴盪,讓其餘的人,其餘的事,都變成了無關緊要。

一種從未有過的微微眩暈感襲來,他很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感覺,似洶湧澎湃的海浪,來得震撼又強烈,將他幾乎溺斃其中,他也心甘情願,溺斃其中。

水清塵一邊近乎狂熱的享受著心頭的愉悅竊喜,一邊又用驚人的意志力,壓下心中的震動,唇角勾笑著,低聲問:

“我剛才也對鳳弟笑了,他就沒事。”

紀梵音抓狂的大聲道:

“他當然沒事!因為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根本不一樣。而且,他是男的,還是個遲鈍的白痴男,他當然領悟不了你的秀色可餐!”

水清塵唇角忍不住上揚:

“紀姑娘,在下是男人,秀色可餐不能用在男人的身上。”

紀梵音抿了抿嘴,覺得這人真麻煩,都什麼時候,還在較這個勁兒!這是重點嗎!這顯然不是重點啊!

重點是!

她目光灼灼:

“水清塵!你看不出來嗎!我對你垂涎三尺!”

水清塵目光幽幽,緊握的大手無聲鬆開,又再次收緊:

“你……再說一次。”

紀梵音臉頰火燒一般的燙,但心中的那團火,更讓她無法忽視:

“我說!我對你垂!涎!三!尺!”

寬袖下,臂彎的肌肉繃緊到了極限,已經……無法再忍耐,陽光下,水清塵直視著她的眼,聲音微微沙啞,開了口:

“沒讓你忍著。”

紀梵音愕然一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你說什麼?”

水清塵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深情,像至美、至純、至烈的毒藥,入骨三分,此生,再無拔除的可能:

“沒讓你忍著,我對你,也已垂涎三尺。”

紀梵音下意識的笑。

這麼好看的人,居然也對她有企圖?!

原來,意亂情迷的人,不僅僅只有她一人。

原來,他也是。

可是……

紀梵音遲疑了,迷茫的問:

“可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水清塵忍耐住,給足了她時間去思量:

“我們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