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眉,冷眸,冷酷的神情。

冷鴻儒像是從嚴寒之地走出的王者,步履沉穩,從紀梵音的面前走過的一瞬間,捲起的寒風,颳起她的青發和裙襬。

他往玉石圓凳一坐,抬起眉眼,冷肅的目光落到紀梵音的身上:

“為什麼現在來?”

紀梵音抑制住不安的心跳,回答:

“邵小賤帶著火螢金石,從鹿蹄山崖跳下,我一路追到棲霞城,所以,沒能回去。”

“為什麼現在來。”他冷字冷語,又重複了一遍。

紀梵音表情略顯僵硬,唇角抽動著勉強擠出一抹笑:

“九哥今天告訴我,你在雲湧山莊,我才知道,你來了。”

冷鴻儒冷眸幽深,靜靜的看著她,再度開口:

“為什麼現在來。”

一滴冷汗,順著紀梵音的額頭劃過。

一股冷銳的氣壓,沉甸甸的逼至肩膀。

她握緊玉笛,指尖因為太用力,變得發白。

氣氛,沉重的嚇人。

紀梵音深吸一口氣,甜美的聲音,此時變得微微低啞:

“我不想見到你。”

冷鴻儒的目光終於從她身上移開,語聲如冰,一字一頓的說道:

“蒼烈是個有價值的人,毀了他,覺得可惜。但是,殿中有價值的人,不止他一人。”

紀梵音指尖微微發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是我的人。”

冷鴻儒薄玉般的嘴唇微揚,就連笑,就是透著冷漠的氣息:

“所有人都是你的,所有人都會死,只有我,是一直屬於你的。”

紀梵音臉龐上裂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又被她用嘲諷的神情掩飾住:

“從你成為我的影子,追隨與我的那一刻起,你,你的人,你的命,包括你的人生,都是屬於我的,唯獨你的心,我得不到。

你要我記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