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2章 光與影，生和死

紀梵音微微歪頭，顯得那麼迷茫、無措：

“說起來，我喜歡阿儒的時間更長一點。

我能回想起來的記憶裡，都有他的身影。

按理說，他和塵塵相比，我是更加離不開他的。

可是，九哥，沒有阿儒在身邊，我還能找到其他的樂趣。

可是沒有塵塵，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沒有他的參與，我能否適應以後的日子。

我已經習慣了觀察他的情緒。

我喜歡他為我蹙眉的樣子，但我更喜歡看他被我逗笑時的樣子。

我習慣惹他生氣，看他為我生氣，可真當他生氣的時候，我又總是剋制不住自己，維護他的情緒，哄他開心。

九哥，我想阿儒的時候，心還是會痛。

可是想塵塵的時候，我會禁不住傻笑。

九哥，你擅長玩弄人心，你告訴我，他們兩個，誰對我更重要？”

她漂亮的眸子，閃爍著脆弱的哀傷，可她卻比誰，都活的頑強。

默九締聽得心驚肉顫。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狼崽已經陷得這麼深。

陽光下，默九締俊美的臉龐上，表情顯得有些陰鬱，鳳眸深處竟掠過一絲殺意。

紀梵音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定神再看，默九締唇角噙著笑，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你相信九哥嗎？”默九締問，佻達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深沉。

紀梵音下意識的點頭：

“沒有九哥，就沒有我。我不相信爹親不會傷害我，但我相信，九哥一定不會害我。”

聞聲，默九締心情變得十分複雜，但臉上，卻玩世不恭的笑著，說：

“世人常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破釜沉舟，鳳凰涅盤，浴火重生。

這些話，也不無道理。

小狼崽，想探知自己的心，就必得豁的出去，先刺傷，再問心，方知內心深處，最純粹的聲音。

你，有這個覺悟嗎？”

紀梵音用力點頭，眼中迸出堅銳的光芒，認真的說道：

“有。我想知道，面對塵塵的問題，我為什麼會遲疑，我的身體和我的心，為什麼會給出不一致的答案。

我已經騙了塵塵許多的事情，我希望，我能給出的答案，至少都是真的。”

“呵。”默九締嗤笑出聲。

那笑容，有些諷刺，有些感慨，有些看戲的玩味。

他開口說道：

“五年前，我回到破雲殿，梟流螢去了死亡谷，你母親，無孃家可投奔。所以，連累的你孤身一人，小小年紀就在外漂泊。

在這時，冷鴻儒站了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

在很久之前，魔父就有意培養冷鴻儒，屬意他成為一殿之主，接替慕老的職務，成為七十二殿當中，最重要的聆魔殿的殿主之位。”

紀梵音吃了一驚，慢慢的睜大眼睛：

“怎麼會……慕老跟了魔父幾十年，才有資格進入聆魔殿，掌管白汐、夜行兩殿，成為聆魔殿的殿主。”

默九締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或許在魔父的心中，以冷鴻儒的能力，他還可以走的更遠，站的更高，說不定，未來有一天，比起我，他才是離魔父站的更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