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慕從一開始的心急,到情緒逐漸穩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就是忍不住。

至於,忍不住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只知道,當紀梵音笑著從她身邊走過時,她的心,像針紮了一樣的難受,又像有塊石頭,堵在那裡,那種感覺就像是……像是被人漠視了。

包思慕深吸一口氣,按捺下心中的不舒服,集中心力,每一刀,都幾乎完全還原了青年刀客的刀法。

鳳逍遙記性也不差,以劍為刀,兩人一招一式,十分默契。

洛子妃觀望的專注,忍不住讚歎道:

“他們兩個真聰明,一招一式,和擂臺上的一模一樣。”

聞聲,紀梵音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

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

同一棵樹上,落下的樹葉,都不盡相同,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到一模一樣。

包思慕手裡的,那可是天兆。

如果沒有天兆的加持,她根本贏不了冷硯文偽裝的青年刀客。

包思慕以為,鳳逍遙只要模仿了她的招數,就能贏了她偽裝的刀客,卻忘記了。

一、她在擂臺上,比武時,手裡用的是天兆。

二、她現在手裡用的,還是天兆。

三、鳳逍遙的手裡,沒有天兆。

包思慕越專注的使出冷硯文的招式,鳳逍遙就會愈加慘烈。

因為,他應對的敵人,不止是冷硯文的招數,還有天兆強大的刀氣。

包思慕大方無私,不介意教會鳳逍遙,她家的刀法,卻遺漏了一點。

雖說,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可,鳳逍遙資質一般,劍術也尚且一般,他的基礎,本來就差,並不穩固,一個用慣了劍的人,你讓他用刀,他肯定會難以適應,更何況,還是把劍當刀使,稍不留神,他就會內息紊亂,開始出錯。

他出錯不要緊,要緊的是,天兆一刀下去,他沒接住,皮開肉綻,都是輕的。

這也是剛才,她為什麼阻止他們比試的原因。

可惜,被人無視了。

紀梵音走到水清塵的身邊,望向過招中的兩人,用手肘頂了一下水清塵的手臂,小聲說道:

“喂,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水清塵波瀾不驚的眼眸,輕輕波動:

“看出什麼?”

紀梵音眯著眼,緊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