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李佑調侃起滄陽縣主那屁股上的傷勢,韋敏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但她立即輕咳了聲,止住笑意,嗔怨道:“殿下,縣主都傷成這樣了,您且莫再笑話她了。”

那滄陽此刻仍埋著頭不吭聲,顯然上回趙海逃脫,對她的打擊不淺。

這丫頭性子要強,想是接受不了因她個人原因放跑要犯。

韋敏湊到李佑跟前,朝滄陽努了努嘴,低聲道:“殿下還不去勸勸!”

李佑走到滄陽身邊,見她仍噘著個嘴一臉不悅,便輕笑了勸道:“你也莫再自責了,那趙海早遲能抓到的。”

滄陽縣主淺哼了聲:“我……我才不是自責呢!我不過是氣憤……沒能抓住那歹人……”

她說得咬牙切齒:“那趙海陰狠狡詐,我恨不能將他抓來活剮了!”

李佑又笑:“等抓來了他,任你處置便是,你何故自己生悶氣呢?”

“抓?怎麼抓?”滄陽一臉不忿,“你不是派了侍衛四下搜尋,甚至找到那清平縣了,不還是一無所獲?”

李佑的確派人去了清平,盯了那縣令崔浩,可查了幾日仍未有訊息,這事叫李佑也好生沒面子。

此時被滄陽提起,李佑訕笑了聲,趕忙挽回顏面道:“不急不急,那趙海跑不了的。他現在已被官府通緝,唯有躲在崔浩的掩護之下。咱們抓了那崔浩,定能審出趙海下落。”

“崔浩?”滄陽緩緩抬了頭,“對了,那崔浩更不是好東西,堂堂縣令,竟利用職勸把持鹽井,從中牟利!”

她說得搖頭晃腦:“最最可恨的,那崔浩竟是清河崔氏的人!那崔氏一門蛇鼠,沒一個好東西!”

批判起崔浩來,這丫頭更是面現兇相,看來她對那崔浩的恨意,比之趙海尤甚。

或者說,她更恨的是清河崔氏。

李佑笑道:“放心好了,我已在籌謀對付崔浩了。你沒見最近幾天我不時往青州調人麼?那些民壯都是調去青州煉製海鹽的,等我的海鹽銷往各地,那崔浩的井鹽就再無立足之地了!”

“海鹽……井鹽……”滄陽低下頭,摳了半天手指頭,才理清其中關竅。

她又抬起頭來,雙眼放光道:“對,就從井鹽入手,斷了那崔浩的銀路。哈哈李佑……你……嗯……不錯不錯!果然是我李家的種!”

她這夸人的本事,實在不甚高明。

這丫頭一經起興,便徹底換了個人般,活蹦亂跳起來:“打倒了崔浩,那趙海也休想逃掉……那崔浩定會安排趙海前來搗亂……嗯,李佑,你可得做好防備,說不定還能揪住趙海呢!”

她這話說得語無倫次,嘰嘰喳喳在李佑耳邊吵嚷個不休。

李佑卻沒功夫搭理她了,肚子還餓著呢!

趕忙坐到桌旁,囫圇吃了幾口菜,將肚子填飽。

“哎呀,李佑你聽見沒有啊!我都說了,那崔浩絕不會坐視你的海鹽發展起來,他定會派趙海從中作梗!你得早作佈防!”

那蒼蠅縣主仍在嗡嗡吵個不休,李佑恨不得拿個蒼蠅拍拍了他。

方才就不該去勸她,由她自個兒消沉好了。

“喂喂,你聽見沒有,你得趁這機會,抓住那趙海,興許還能拷問出崔浩的……唔唔……”

李佑已抬起手,捂了她的嘴:“你不要再吵了,這種小事連你都能想到,我會沒有預料?我早就叮囑張老前輩,叫他注意著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