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等小場面,完全用不上你滄陽縣主,便讓那些侍衛出手便好……”

李佑上前拍著滄陽的肩膀,訕笑道:“你總得給那些侍衛們表現的機會嘛!”

被李佑戴了高帽,滄陽樂得嘴角上揚,遮掩不住笑意。

“咳咳……”她滿意地揚了揚頭,將笑容收了起來,“既是如此,那本縣主便韜光養晦,給侍衛們表現的機會。”

“不過……等找到趙海之後,你可得將他交給我來審問。”

李佑心裡顫了一顫,交給你審問,你懂審犯嗎?

怕是心裡還惦記趙海上次偷襲之仇,想借著審問出口惡氣吧!

李佑當然不會將趙海交給她處置,但現在敷衍滄陽最重要,他只好點頭:“好吧,我答應你了……”

反正抓到趙海後,李佑自己先審一遍,等趙海毫無用處了,再丟給滄陽好了。

“這還差不多……”滄陽心滿意足之後,便即打了個哈欠,“那本縣主便先回去眯一會兒,待會兒抓住趙海,你一定派人去叫我!”

李佑繃起臉,正色道:“這是自然!”

看著滄陽離開前院,他才長舒口氣。

滄陽縣主,你就好好睡你的覺去吧,大半夜的,鬼才會去叫你呢!

李佑在院中的逍遙椅上躺了下來,閉眼小憩片刻。

既然有了證據,想來抓捕趙海也已十拿九穩了。

李佑要做的,就是等待侍衛們帶回好訊息了。

……

北正街,齊州鹽鋪。

鹽鋪裡早已熄了燈,但此刻整個鋪子裡上到掌櫃下到夥計,全都沒有入睡。

所有人都聚到了後院,靜靜等候著。

夥計們倒還好,此刻悠然坐立,看上去倒並不擔心。

倒是那掌櫃趙海眉頭緊鎖,正揹著手在院裡走來走去。

看得出來,趙海心神很不安寧。

手下已有人勸慰:“掌櫃的,那鄭老四不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燒了碼頭麼?你何苦這般擔心?”

趙海沒有立時答話,他又走了幾圈,才停下來道:“我與鄭老四約定的時間,是二更時分,但現在已過了半個時辰了,卻仍沒聽見動靜。”

北正街距離碼頭不算太遠,那邊若是失火,趙海他們定能看見。

可等了半個時辰仍沒動靜,這不是個好跡象。

手下心腹寬慰道:“或許……是那鄭老四有事耽擱,來得晚了?”

這話說得毫無底氣,那心腹自己怕也不大相信。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耽擱呢?

那手下又繼續道:“又或者……那場火沒燒起來,就被碼頭上的兵士給發現了?”

這猜測倒不算離譜,若是兵士及早發現火情,及時滅火,那場火自不會蔓延開來,北正街這邊也看不到火災了。

可這般解釋,顯然沒有打動趙海。

趙海仍緊蹙眉頭:“若兵士及時滅火,那鄭老四就有被擒住的風險。”

鄭老四是帶著燈油的,那火一燒起來立即會蔓延開。

除非兵士恰好在旁邊,否則絕沒有可能滅火。

而兵士離得極近,鄭老四就有被擒的風險。

手下人又上前規勸:“即便鄭老四被擒住,他該也不會供出掌櫃的……吧?”

這人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細若蚊蚋。

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鄭老四被擒之後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