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言調戲的胖子已被壓在地上,正待受刑,但他口中仍呼喊個不停:

“你今日動了我,他日必會後悔!”

“你可知曉,我清河崔家是何等地位,你若此刻放了我一馬,我崔家定有重賞!”

他拼了命地呼喊,但那幾個侍衛卻是不為所動。

當喊到清河崔家之時,侍衛的木仗已高高舉起,就要揮打下去。

但也就是在此時,李佑忽地一聲斷喝:“慢!”

侍衛隨即停手,那胖子長舒口氣,身子放鬆了下來。

而一旁的滄陽縣主,卻已橫起眉頭:“慢什麼慢?”

她走到李佑跟前:“為何要停手?”

李佑緩緩扭頭:“你難道沒聽他方才所說嗎?他是清河崔氏中人。”

“什麼?清河崔氏?”滄陽縣主一愣,隨即目中現出兇光,“好哇,又來了個清河崔氏!”

說話間,滄陽已轉過頭去,惡狠狠地打量起那死胖子:“喂,你說你是清河崔氏,此話為真?”

那胖子強自掙扎:“當然為真,我乃崔氏二房家主崔元亮之孫,博州清平縣令崔浩之子,崔明山是也!”

他又掙扎著要抽出手來:“我……我的腰間錢袋中,有我的印信,你但可檢查!”

滄陽縣主已越俎代庖,吩咐那侍衛:“取他印信來!”

那侍衛拿了印信,遞了上來。

李佑正要去接,卻被滄陽縣主給搶了先。

只看了一眼,滄陽縣主便冷哼著點頭:“果真是崔家的人……好哇,好得很哇!”

她雖是在笑,可這笑容裡全是冷戾,全沒有半點喜意。

而那死胖子卻是絲毫沒聽出來,此刻正朝李佑呼喝道:“看到了吧,我的確是崔家的人,你現今將我放了,即刻便能領到大筆錢……哎喲!”

這胖子正與李佑商量著,卻忽地慘嚎了一聲,整個人如遭雷擊,劇烈掙扎起來。

原來是方才滄陽縣主已抽出了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胖子臉上。

那鞭尾堅韌無比,這一鞭抽過去,威力可不小。

也就是這胖子臉上肉多,才保得他面骨完好,但他的臉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而滄陽縣主打了一鞭,還不甚滿意,又接著甩鞭打去。

她一面打,一面唸唸有詞:“旁人怕你清河崔氏,我可不怕你。三番五次在姑奶奶面前耀武揚威,姑奶奶早就想教訓教訓你崔氏了!”

她此時的生氣,顯然與前兩日,那偷襲她的鹽商趙海有關。

那趙海是清平縣令崔浩的門人,也就是眼前這死胖子崔明山的手下。

前即日趙海得罪了滄陽,今日崔明山落到滄陽手上,她豈能不拿這死胖子出氣?

幾鞭子下來,那崔明山的臉上,已沒一塊好肉,全是溝溝壑壑,道道血痕。

滄陽縣主回過身,看向李佑:“你方才喊人停手,是怕這清河崔氏了?”

李佑笑了笑,並未答話,他揹著手,踱到那崔明山跟前,俯身看了看他。

崔明山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但這些只是皮外傷,並未傷到筋骨。

不過滄陽下手倒是快準狠,幾鞭子全朝這胖子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