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鹽商,這已然是公開宣戰,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拉開陣勢,明刀明槍地大幹一場。

滄陽縣主等不及了,早早地開始催促起來。

“下一步?”李佑卻好似並不著急,他與秦理二人對視一眼,彼此臉上都帶了些悠閒怡然。

滄陽急匆匆坐回馬車中,與他二人平視:“下一步是不是去查封趙海的鹽鋪,將那趙海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說這話時,滄陽一臉氣憤,她顯然還記恨上回趙海偷襲她的事。

李佑思慮片刻,卻是搖頭:“那趙海並未犯律,咱們憑什麼抓人?”

他抬了抬手,將正要反駁的滄陽摁住:“咱們現在要做的,便是等。”

“等什麼?”滄陽道。

李佑頓了一頓:“等他中斷供鹽,等他們拱手將齊州城的鹽市交出來。”

齊州的鹽市,目前被崔浩一干人牢牢把握。

李佑雖然製造出精煉海鹽,但他還沒有把握,能從崔浩手中搶奪市場。

與其拿海鹽和井鹽打擂臺,倒不如等著對方退出市場。

敵人不瞭解李佑的底牌,這一招退市,實際是“以退為進”的打法。

但他們卻沒有料到,他們剛退一步,李佑即會向前逼進一步。

只要趙海關了鹽鋪,退出齊州鹽市,李佑便會迅速開展行動。

滄陽想了想,略帶猶疑道:“那咱們要等多久?萬一趙海那小子不肯退市呢?”

“不會的!”李佑斬釘截鐵,“退出鹽市是他們唯一的殺招,他們絕不會捨棄不用。我相信對方很快便會有動作,他們不光要退市,還要將退出鹽市的緣由,歸咎到本王頭上。”

李佑正信誓旦旦推演著,胡泰來的聲音已傳了進來:“殿下,北正街有急報!”

北正街那邊來的急報,顯然與趙海的鹽鋪有關。

李佑還沒來得及掀簾詢問,滄陽早搶先一步了:“快說!”

那胡泰來看到滄陽,有些猶豫,但李佑隨即眼神預設,他才將手一拱:“那趙海將鹽鋪關門了,他們在店鋪外打出告示,說是因殿下你驅趕鹽船及運鹽車隊,導致城中食鹽缺失。鹽鋪無鹽可賣,只能關門歇業……”

“哼!”

滄陽縣主一聲冷哼,已將胡泰來的話打斷:“好個倒打一耙,他竟將責任怪到咱們頭上了!”

李佑早有預料:“對方本就是衝著我而來,自然會趁勢甩鍋,將一切罪責甩給我。”

“只可惜……”李佑又幽幽笑了起來,“他們絕沒料到,我李佑還有後招……”

“對啊對啊!”滄陽經李佑提點,也樂了起來,“你快將咱們的寶貝拿出來,將那趙海的狗眼亮瞎!”

滄陽縣主說得理直氣壯,倒叫李佑有些犯迷糊:“咱們的寶貝……滄陽,你指的是?”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指那精煉的海鹽啊!”滄陽抬了抬眉,解釋道。

李佑撇了撇嘴:“那海鹽是我李佑……”

李佑本要宣誓主權,滄陽早大大咧咧將手一揮:“什麼你的我的,這分明是我倆合作的成果嘛!你想想,本縣主冒著生命危險給你試鹽,那得付出多大膽氣啊!”

她倒是說得悲哉壯哉,可李佑分明記得,在給她試鹽之前,自己分明早嘗試過了。

算了,她左右圖個嘴快,便由著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