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碼頭之上不斷湧入運鹽隊伍,導致碼頭和城北大道擁堵不堪。

與此同時,東南二門也不斷在對外運鹽,發往周邊州縣,致使東南二城門出現擁堵情況。

訊息傳回來,齊王府裡已經炸鍋了。

“好一個趙海,好一個崔浩,真真是氣死我也!”

齊王府花廳裡,滄陽縣主俏臉冰寒,她大拍桌案,氣呼呼怒罵著。

“他們這是故意搗亂,想給咱們下馬威呢!”

“李佑,你趕快派兵,將那趙海擒拿了住!”

“還有秦理,你也跟本縣主一起去,那趙海身手了得,非得咱們倆親自出馬,才能保萬無一失!”

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滄陽連句“師傅”都忘了喊,拉著秦理便要往外衝去。

秦理倒是穩如泰山,沒叫她拉跑。

而一旁的李佑,也是安坐席上,冷眼看著滄陽獨自表演。

見他二人都沒動靜,滄陽更是直跳腳:“喂,你們怎麼回事?”

她將小蠻腰一掐,抬手指點著兩個男人:“難不成你們還怕了那趙海不成?又或是……忌憚那清河崔氏?”

她“噔噔噔”走到李佑跟前:“你們怕那清河崔氏,我可不怕。走,快些行動吧!”

“若是……若是那清河崔氏真要找麻煩,我清河一人將這擔子給挑下!”

滄陽將胸脯拍得作鼓響,臉上急切不已。

只可惜,她的激昂情緒,並未能感染李佑。

李佑緩緩抬起手來,向下壓了壓,這是在安撫滄陽的情緒。

他微蹙眉頭,但語調並不急切:“你先莫急,此事我早有預料。對方這麼做,就是在故意挑釁。”

滄陽急了:“那還等什麼,難道就眼巴巴看著對方上躥下跳?”

李佑苦笑一聲:“那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

滄陽一甩手:“那還用說?當然是現在帶兵去將那鹽鋪給封了,將趙海給擒下啊!”

她這話剛一落定,身後的秦理已沉聲辯駁:“你這話好沒道理,人家又不犯法,你憑什麼去抓人?”

“沒……沒犯法?”滄陽顧不得尊師重道,扭過臉便罵道,“他分明是有心刁難,這分明是藐視齊王府!”

再回轉過臉,滄陽又催促起李佑:“你便治他個對皇子不敬之罪,將趙海擒拿歸案!”

面對滄陽單方面的輸出,李佑只能苦笑。

大不敬之罪,哪裡能這麼輕易搬出來使用?

先前對付蘇家時,抓那蘇烈的嫡子蘇問天時,人家蘇問天是當著眾人的面辱罵李佑,這才被治了個大不敬之罪。

現在人趙海不過是做他自己的生意,也沒招惹你齊王殿下,你就給人家治罪?

這訊息傳到朝堂民間,怕不是要被鋪天蓋地的奏疏和唾沫給淹死……

再者說來,這發貨運貨,本是生意場上最平平無奇的小事。

你就憑著人家多運了幾趟貨,就要治人家的罪,那往後誰還敢到你齊州城來做買賣?

看著一臉急切的滄陽,李佑只能無奈解釋:“就憑這點小事想捉拿趙海,未免太過牽強。咱們還是再等一等吧!”

被李佑拒絕,滄陽臉上現出不悅。

但她終究是忍了下來,又凝眉思索起來。

過得片刻,滄陽忽然驚叫起來,臉上揚起笑意:“哈哈,我想到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