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是個武夫,想是常年習武,他的膚色相當黝黑。

但饒是如此,李佑還是很輕鬆地看出,秦烈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銅錢大小的疤痕。

那疤痕顏色偏暗,即便在其黝黑的手臂上,也格外顯眼。

李佑看得驚訝不已:“這就是那飛蟲叮咬所留的疤痕?”

秦烈點點頭:“那飛蟲相當了得,咬得人痠疼不已。被咬後沒過多久,我手臂上就腫了起來,待腫脹褪去,便留下這疤痕了。”

“竟有此厲害的毒物!”李佑唏噓道。

那秦烈倒是輕笑:“說是毒物,倒也誇張了些。事實上,那東西咬人的確疼痛,但也絕非完全不能忍受……”

頓了一頓,他又繼續道:“至少對咱們這樣的粗莽漢子,那疼痛倒不甚要緊。卑職當時不過沒留心提防,否則只消刻意忍耐,就絕不會驚動那巡邏的匪寇了。”

“原來如此……”李佑沉吟著,“那依你所說,倘若讓你再一次深入扶風嶺,你就有機會避開巡邏,隱藏形跡?”

這一點極是重要,那匪寇在扶風嶺中安排了大量人手巡邏。

若不能深入其中,將這些巡防人員搞定,那剿匪之事更無從下手了。

而要想解決那些外圍崗哨,硬碰硬顯然不是好辦法——敵人可仰仗對地形的瞭解,分散打起遊擊。

最好的法子,還是讓秦烈這樣的高手,潛入其中,逐個擊破。

秦烈想了一想:“只要提前有了提防,不怕那飛蟲叮咬,想是沒問題的。”

“好!”李佑心下暗喜。

這樣一來,他已有了對付那巡邏崗哨的初步計策:派出高手潛入其中,分而破之。

搞定了扶風嶺外圍,他們便能逐步逼進匪寇的核心老巢,進行下一步行動。

“那個……那個……草民……有話要說……”

李佑正自思量著計劃,卻聽這時,一直縮在一旁的劉老三,忽地開了口。

劉老三低著頭,只抬了眉頭朝李佑這邊張望著,見李佑看過去又慌忙將眉眼兒低下,顯得很是拘謹。

李佑笑著走過去:“你有何話要說?不用怕,大膽說出來便是。”

這劉老三是臨亭鎮人,對那扶風嶺的地形地貌,該是十分熟悉。

他既是此刻站出來,肯定是有重要情報要透露。

劉老三這時才抬起頭來:“草民……”

剛開口說了幾個字,他似是又想起尊卑有別,又慌忙從那席上站了出來,就要往地上下跪。

李佑趕忙抬手托住:“你不用跪了,直接說便好。”

劉老三這才站住了身子,只將兩手抱在一起,拘謹地搓著:“草民知道那飛蟲,那是扶風嶺特有的毒蟲,附近的人都稱它叫紅翅鬼……”

說著,劉老三又望向秦烈:“敢問這位軍爺,咬您的那飛蟲,是否是有指節長短,雙翅泛紅?”

秦烈立馬點頭:“對,對,就是那飛蟲!”

“那就是了……”劉老三又抿了抿嘴,似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