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吃了兩口,填飽了肚子,李佑便即起身。

他要投入到炸藥研究的工作中去,為將來剿寇做足充分準備。

可剛一起身,就見韋敏和湯圓,正瞪著滴溜溜的眼睛,朝自己望來。

那眼神裡充滿了求知慾望。

看得出來,她們對那火藥很是好奇。

李佑不由失笑,擺擺手道:“罷了,你們隨我進去吧!”

左右都是自己人,也無需對她們保密了。

“真的?”韋敏二人一聽,便欣喜歡騰起來,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

李佑引著兩人走進後花園,卻又忽地轉身。

那遊廊下,二孃仍是一人靠在粗壯的廊柱上,低著頭默不作聲。

她像是刻意保持了安謐,整個人縮在那廊柱上,看上去格外孤寂可憐。

李佑朝那邊喊了一嗓子:“二孃,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被李佑一喊,二孃才抬起頭來。

“我?”

她指了指自己,似是有些不確信李佑的話。

“不是你還有誰?”

李佑朝她招了招手:“快進來啊!”

“我……”二孃倒是扭捏起來,“奴婢還是不進去了吧!就……就在外面等著好了……”

她顯得很是侷促,又將頭深深埋進胸前,不再敢朝李佑這邊張望。

李佑無奈搖頭,回身吩咐韋敏先等一會兒,隨即大步走到那廊柱邊。

他徑自拉了二孃的手,也不理會她是否反抗,便拉著她走入花園。

二孃卻掙扎了起來,直將身子往後縮去:“殿……殿下……二孃……二孃不好進去的……二孃……二孃畢竟是戴罪之身……”

二孃的擔憂,正在於她曾有過刺殺李佑的行徑。

所以二孃心知肚明,她畢竟是個外人,或者說是個囚徒。

而那煙花之事,關係到齊王府的機密,二孃便有自知之明地退縮避讓,守在花園之外。

二孃原本打算,默默保持安靜,這事便心照不宣地解決了。

可這會兒,李佑卻強拉她進去,二孃才不得已說明實情。

可李佑卻是輕笑起來,他仍沒有放開二孃:“你這傻孩子,我若要防著你,為何還允你隨我同行,前往剿寇?”

“額?”二孃瞪大眼睛,迷茫地看向李佑。

李佑笑著解釋:“一路同行前去剿寇,你不是有更多機會暗害我嗎?我既是答應你同行剿寇,自然是不再防著你了。”

“再者說了,這秘密武器,本就是為那匪寇所準備的。過不了幾天,興許你就能見識其威力。現在你進去,不過是提前幾天見識而已。”

李佑的坦誠,叫二孃心裡五味雜陳。

雖說早已恢復了自由,可二孃心中始終攙著一根刺。

相較於韋敏的嫡系丫鬟湯圓,她二孃是個外人,而且是曾經暗殺過李佑的外人。

二孃本是敏感的人,自然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免得再招人疑心。

可這會兒李佑的信任,倒叫她的小心謹慎,顯得有些多餘了。

二孃當然不願再被當作外人提防著,所以李佑的信任,在她看來便顯得十分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