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咱們誤會了。”

韋敏笑盈盈湊了上來,拉了拉李佑,將李佑與那縣公的眼神交接打斷。

她解釋道:“那匹馬的確是縣公府的馬,但當日卻是因看馬之人疏忽,從馬廄中跑了出去。這場烈馬傷人事件,與歷城縣公毫無瓜葛。”

“哼!”李佑輕哼了聲,“這馬是他的,怎麼能說是毫無瓜葛?”

他冷聲道:“聽聞這縣公府連醫藥費都不肯出,撞了人只丟了一貫錢了事。這未免太過分了!”

韋敏卻連連搖頭:“事情不是這樣的!”

她看了看那歷城縣公,又柔聲道:“秦理……秦理得知那烈馬脫逃後,擔心那馬會傷了人,還曾遣人去問過。得知有人負傷之後,更是吩咐賬上撥了大筆銀錢,要給那劉大叔的家人治傷的。”

她口中的“秦理”,該就是這歷城縣公的名諱。

李佑聽到這名頭,心頭酸意卻更濃了。

好端端地直呼人家名諱做甚,你跟那臭小子很熟麼?

他白了韋敏一眼,又瞪向那秦縣公:“那為何傷者沒有收到賠付?”

他這話,本是衝著這位縣公說的,自然是期許這秦縣公能自己開口解釋。

從頭到尾,李佑還未曾聽他說過一句話。

如此看來,劉大亮說此人自視甚高,倒是一點不假。

可這位秦縣公,卻仍不開口,只是凝眉沉默。

倒是韋敏又替他解釋起來:“是這府裡的刁奴,見到有利可圖,便起了壞心思。那刁奴昧下了賠付的銀錢,只撥了一貫錢給劉大叔。”

“哦?”

李佑對這事,其實也是一知半解,此刻見韋敏主動將這事說開,看起來風波已解。

可他見韋敏如此細緻,替那秦縣公開脫,李佑心中更是醋意飛漲。

他故意雞蛋裡挑石頭:“秦縣公堂堂公爵,竟連手下人都看管不嚴嗎?”

事實上,手下人藉機昧錢的事,在王卿朝臣府上,是很常見的。

李佑此時刻意找事,無非是看那秦縣公不滿而已。

這小子生得人高馬大,看上去也有十七八歲了,見了韋敏這有夫之婦還不知道避嫌,定是存了覬覦之心。

李佑心想著,回頭得好生教育教育韋敏,讓她離這縣公府遠一點。

李佑有心挑刺,韋敏卻好像有心迴護:“秦縣公年紀尚幼,府中的事務,確是操持不過來的。”

李佑又瞄了那歷城縣公一眼,沒好氣道:“他哪裡年幼了?我瞧他生得人高馬大,看上去比本王還要高一些呢!”

李佑這醋意滿滿的作態,全落入韋敏眼裡,看得韋敏“噗嗤”一笑。

韋敏眼含笑意道:“殿下向來聰敏過人,但這回可是看走眼了……”

她不待李佑反應過來,便又笑著朝那歷城縣公笑道:“秦理,你來說說,你今年多大了!”

自打李佑進這殿中,一直未聽見那歷城縣公說過一個字。

李佑也有些好奇,此刻見韋敏主動問話,便也側臉朝那歷城縣公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