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的聲音還在身後飄蕩,可是韋敏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在她看來,李佑這純粹是玩物喪志。

而且他所玩弄的,還是最落了下乘的丹藥之術。

要真拿了這東西進獻陰妃,指不定要將陰妃氣成啥樣呢!

雖說那道教乃是大唐國教,可您要消遣,也別挑了那道教中最下乘的一門啊!

氣急之下,韋敏再不願搭理李佑,只好走了開去。

剛一走出小院,那湯圓和二孃便迎了上來,瞪著大眼向她詢問,李佑在後院搗鼓些什麼名堂。

韋敏也懶得理會,擺了擺手便回了自己臥房。

“哼,本來還念著殿下性情轉好了,怎還那般貪玩任性……”

回了自己臥房,韋敏仍是氣惱不休。

“小姐,殿下怎麼了?您可別再生氣了!”

湯圓跟上來勸慰著。

“我才不生氣呢!”

韋敏憤懣地擺手:“母妃過壽,他竟也沒個主張,難不成真要將那黑乎乎、黃澄澄的丹藥渣子送過去?”

一連罵了幾句,韋敏氣也消了大半。

她又悠悠嘆了口氣,這才招了招手:“罷了罷了,殿下不理會那壽禮的事,咱們可得上點心。湯圓,你去找那管家說一聲,讓他備一份壽禮去……”

湯圓“哦”了聲,正要往外走,可她猶豫著又回了頭來:“如今離陰妃娘娘壽辰,不過十天了,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也得備上,再寒酸,能比殿下襬弄的那泥土渣子寒酸麼?”

韋敏甩了甩手,一臉無奈。

……

“唉,也不聽我說完,我這煙花可是稀罕寶貝,等到壽誕那天燃放起來,定會哄得母妃高興的。”

後院裡,李佑仍是埋頭調配著那黑黃粉末。

這些粉末,都是他從集市上買回來的硝石、硫黃、木炭之類的東西,用來配置煙花的。

這些日子,他一直窩在後院,正是要配製出賀壽所用的煙花。

這燃料的配比要細細調配,免得鬧出烈性火藥來,那可就危險了。

忙活了好幾天,總算是有所收穫了。

可是瞧韋敏方才的話,似乎是對這煙花很看不上眼。

李佑也懶得與她爭辯,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懂個啥?

等壽典那天,咱齊王府的煙花一亮相,定要閃瞎賓客的狗眼。

對,不光是所有賓客,就連你韋敏,也要被我的煙花亮瞎狗……額……亮瞎眼!

夜已深了,又趁著夜色試了試那煙花,今日調配的比例似是已很接近了,那煙花一經點燃,便能劇烈燃燒起來。

只是燃燒的速度太快,沒及得上竄天而起,便化作一團灰煙,消散在石桌上。

有了些進展,證明方向沒錯,李佑已很滿足了。

算了算時間,應該能在陰妃過壽之前,完成這煙花彩炮。

帶著心滿意足,李佑回了自己寢殿。

一走到臥房,正瞧見二孃正在自己榻邊,替自己整理床鋪。

一見李佑,二孃迴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禮:“殿下……”

李佑點了點頭,便揮手招呼二孃退下。

他坐在床榻之上,悠悠嘆了口氣。

這床鋪已被打點得乾淨工整,正合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