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沉沉暮色,恰如此時此刻。

暮沉沉覆盤這幾天的每一局,黑白輸贏散去,陸弈飛握著棋子,思緒亂著。

少年心曾飛揚著輕狂與炙熱,如今仍目光灼灼卻又畏懼退縮。

16歲的少年突然背上家庭、輿論、棋院的壓力,他變得有些不敢落子不願意去比賽。

萬一輸了呢?

陸弈飛就這樣坐了很久。

窗外明明月色,撥開層層雲朵。

陸弈飛一聲嘆氣,選擇回到了自己的“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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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李聖俊將桌子上的表扔給陸弈飛。

“都這麼晚了。”

見到陸弈飛相安無事,李聖俊立刻選擇“逃”出這裡。

“聖俊~”

李聖俊“笑”著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

“不許矯情、不許比喻、不許吟詩、不許排比、不與問我下輩子要幹嘛!”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陸弈飛搖了搖頭,測過身去,看上去很是委屈。

看到這樣的陸弈飛,李聖俊心軟了,走向前去。

“到現在,一口東西還沒吃呢?”

“你這麼習以為常,我以前經常這樣嗎?”

李聖俊思考了下:“平均兩年一次吧,犯病時間五天到一週不等。”

“犯病特點是你會把手錶摘下來,然後像個鬼一樣問別人幾點了~”

陸弈飛對此毫無印象,“是嗎,我都沒注意過。”

“上一次你因為等級分下降了二十多個名次,那天下午你拉著我去了植物園整整5個小時,告訴我,你其實是一隻植物,植物園才是你的故鄉。”

“那我是怎麼好的?”

“如果單指上一次你康復的比較快,你爸揍了你一頓,就好了。”

“那之前呢?”

“記不大清了,過一會你就自己好了。”

陸弈飛再次扭過頭,淒厲地“唉~”了一聲。

“這次,恐怕好不了了,遭受的壓力好~多、好~猛、好~沉重!”

李聖俊苦起了臉,“別矯情。”

“你看我這個造型。”陸弈飛用手指著兩個“駝峰”。

“像不像一匹被稻草壓死的駱駝。”

“別比喻。”李聖俊緊盯著陸弈飛。

“你有聽過,關於浮萍的詩嗎?”

“不要吟詩!”李聖俊帶上了痛苦面具。

陸弈飛閉上眼睛,感情充沛地開始吟誦。

“身似浮萍,雨打沉。”

“身似浮萍,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