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晚上。」莫萇弘示意喬汐雅落座,自己則是緩緩開始講述,「我和祐平巡視保命河,不料河中居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祐平以為是有女幹細打算過河,潛入軍營,就轉身去看,不料就被一個模仿者給跟上了。我一見也慌了神,情急之下未加多想,揮著刀就朝模仿者砍去,可不知道為什麼,那模仿者滑得就像條泥鰍一樣,躲在祐平身後,怎麼也砍不到。混亂中,刀背居然砸中了祐平的脖子祐平當場就昏死了過去,他一倒地,模仿者反而不動了,我便順勢一劈,將其劈成了兩半,粘稠的液體流了一地,或許是因為恐懼,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斬草除根,所以我將祐平掉落在一旁的火把丟在了上面,火勢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下就竄上了半空,隨後,保命河河面上也飄來陣陣嗚咽聲,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我就一把扛起祐平跑回了營地。」

郎啊郎,

你何時回家鄉?

家鄉還有爹和娘。

郎啊郎,

你何時回家鄉?

家中還有俏佳娘。

你走那天奴淚汪汪,

你說你三年定回鄉。

奴等你三年又三年,

淚水溼了面龐和衣裳……

莫萇弘的話音剛剛落地,喬汐雅就聽見一陣飄飄蕩蕩,悽悽怨怨的歌聲,這歌聲中還夾雜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女子的哭聲。

喬汐雅瞪著驚恐萬分的雙眼掠過斜後方的莫皓寧,朝帳篷外看去。

那歌聲像一隻千足蟲一般,在喬汐雅周身上下慢慢爬動。

「啪!」莫皓寧一步上前,喬汐雅只覺得後背一道勁風掠過,緊接著,莫皓寧抬腳朝地上踩了下去,隨著「嘎滋」一聲,喬汐雅耳邊的歌聲戛然而止。

「二哥,您這兒蟲子可不少啊。」莫皓寧說著,皺了皺眉,抬起腳,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踩碎的一隻詭異的蟲子,心中有些噁心。

蟲子?!喬汐雅心中一驚。她看了一眼莫萇弘,又看了一眼莫皓寧,見二人神色自若,喬汐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懼,她勉強控制自己發抖的聲音,緩緩道:「你們方才是不是都沒聽見歌聲?」

「什麼歌聲?」莫皓寧詫異問道。

「一個女子的歌聲……」

「沒有。」二人搖了搖頭回道。

「所以你回頭是因為聽見了奇怪的歌聲,而不是發現自己背後爬了一隻蟲?」莫皓寧恍然大悟道。

「王爺,我後背爬的是隻什麼樣的蟲?」喬汐雅臉上的恐懼之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還是別看了,」莫皓寧瞟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方才他怕喬汐雅害怕,就又把腳覆蓋了上去,「我怕你看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