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茗熙說罷,使勁用肩膀撞開莫皓寧,朝莫鈞宸撲去,妄圖用自己的不死之身賭一把,挾持莫鈞宸,給自己謀條活路。

莫皓寧只見眼前一道人影朝前撲去,還沒喊出「父王當心!」那道人影便咚得一下砸在地上,繼而像是受到了火燒一般,滿地打滾,不住的哀嚎。

眾人被姚茗熙的反應嚇呆了,迅速退開,圍成一個圈,將莫鈞宸護在中間。

姚茗熙的面板肉眼可見的開始迅速潰爛,疼痛讓他原本就猙獰的臉變得更加扭曲恐怖,他拼命的在地上打滾,嘴裡哀嚎咒罵道:「皇帝老兒!你居然用邪術燒老子!你不得好死!」

姚茗熙的咒罵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莫鈞宸與莫皓寧對視一眼,莫皓寧輕聲道:「可能是喬姑娘那邊已經開始焚燒那隻蛾子了。」

「焚燒蛾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喬姑娘曾經對兒子說過,蠱蟲與宿主是共生的,蠱蟲生,則宿主生,蠱蟲死,則宿主死……」

「姚雨山,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若是眼神能殺人,姚雨山此時早已被莫鈞宸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

其實剛才莫皓寧的話,姚雨山清清楚楚聽在了耳朵裡,看著自己兒子痛苦的樣子,姚雨山心都要碎了。他跪著挪到姚茗熙身旁不遠處,哽咽道:「熙兒,你就說實話吧……告訴皇上,到底是誰把你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孩子……你說吧!爹求你了!」

姚茗熙瞥了一眼姚雨山,眼中的歉意一閃而過:「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莫鈞宸!你個***!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見姚茗熙口出不遜,當即有禁軍上前,揮動刀鞘,打在姚茗熙嘴上。

「啊!」姚茗熙突然捂著胸***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莫皓寧見姚茗熙臉色不對,心知不妙,急忙撥開眾人衝上前去,將姚茗熙扶起來,厲聲質問道:「說!是誰!」

「噗!」姚茗熙一口鮮血噴在莫皓寧身上,呲著被血染紅的牙齒,勾起詭異的微笑:「你不是英勇得很麼?你去找啊!哈哈哈哈……」說著,又一口鮮血噴出,姚茗熙的氣息越來越弱,幾息之後,便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你們能找到我,你們卻永遠都找不到他……」

眼看姚茗熙閉上了眼睛,莫皓寧又急又氣,拼命搖晃著他:「醒醒!說話!」可回應莫皓寧的,卻是一團團快速腐爛,掉落,化成膿血的爛肉。剛才還滿地打滾,口不擇言的姚茗熙此時已化成了一把白骨。

嘩啦!白骨從莫皓寧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熙兒!」姚雨山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幕,只哀嚎了一聲,便悲痛過度,昏死了過去。

「多行不義必自斃。」莫鈞宸震驚之餘不由得感慨道,「常仕良,傳朕旨意,姚雨山為官多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小心謹慎,朕念其年事已高,又老年喪子,特許他卸甲歸田,遷回老家,頤養天年。無召,不得回金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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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朝靴看著大小姐腳邊一地的碎冰渣不禁問道。

「姚府被禁軍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為首的是那個剋死自己孃親的活閻王,那個廢物若是扛不住,把咱們都供出去,那可就麻煩了。」大小姐踢了踢地上細碎的冰渣,冷笑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也行吧……」朝靴嘆口氣,手不由得摸上了傷口。

「還疼麼?」大小姐看著朝靴,有些心疼。

「疼些,總比丟了命要好。」朝靴有些自嘲的笑道,「這次真的是砸了自己的腳。」

「至少除掉了他一個兒子。」大小姐將一盞熱茶放在了朝靴手邊。

「只怕是沒有除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