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此行總算有了些收穫。

「陛下,請恕草民直言,這神器短時間內定然難以直接投入使用,須待其效能穩定後再行配備給軍隊。不僅如此,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君臨天下,就必須先解決文國自身的問題,攘外必先安內,此乃上策也。」

「怎麼個「攘外必先安內」?你且細細說來!」文皇命令道。

周羽都快把頭埋到地上了,這才繼續說道:「在下一介布衣,無官無職,若是妄議政事,說錯了話,那可就大禍臨頭了!陛下英明神武,定然有治國安邦的良策!」

「沒有官職算什麼難事?來人,替朕擬旨,擢周羽為御史臺臺院兼察院御史,行推舉、彈劾及糾察之職,聖旨即刻下達!」文皇莊嚴地說道。

周羽還沒發話,站在一旁等候的陳若蘭先震驚了。御史臺職責分明,自大文建國以來,從未出現過兩院御史,而現在周羽卻成了古今第一人,這實在是太突然了,她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實際上,周羽和文皇的對話並非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而是暗藏玄機。

周羽前面口若懸河,但到了文皇問他最關鍵的問題,也就是「攘外必先安內」該怎麼做的時候,周羽卻突然不肯說了,反而是提了一句自己沒有官職,害怕說錯了話受到懲罰。如果他當真是怕因言獲罪,那前面的一大片指點江山的文字又何必出現呢?直接緘口不言不是更好?所以周羽的話實際上是在說,你問我怎麼「安內」,我又不在朝廷裡,哪裡知道文武百官是個怎麼樣的狀況?既然我不清楚這些東西,那我就不說了,你也別來問我。

文皇給周羽封官的升值下達意思也很明確:我看你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待到朝議之時你就給我在旁邊盯著點兒文武百官,每個人的言行如何就全在你的掌握之中,到時候我再問你,你就必須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文皇的意思周羽也明白,於是說道:「謝聖上隆恩!但草民才疏學淺,又有家室在外,經營著酒樓生意,恐怕難當此任……」

「誒,朕自然知道你的難處。這樣吧,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你每月的月朔和月望來參與早朝即可,其餘時間你都可以自由安排。」文皇打斷了周羽的話。

文皇這樣安排是為了讓周羽既能夠參與朝政,又不至於在朝中拉幫結派,聚集勢力。畢竟像他這麼聰明的人,要是真的算計起來,那可真是一件不小的麻煩事……

既然文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周羽也沒辦法再推脫,只能答應下來:「周羽領命!」

「這就對了嘛……」文皇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陛下,微臣還有一件事,請陛下恩准!」周羽說道。

「但說無妨!」

「數日前,臣曾遇到一奇人,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無一不精,她答應收臣為徒,並帶臣閉關三月以修大行。臣自幼對此等學術崇尚之至,欲跟隨恩師學藝,待到三月期滿,再回來報效陛下,懇請陛下恩准!」周羽跪拜道。

「既然是有高人為師,那你便去吧。三月之後的月朔之日,你務必要出現在早朝之上,否則就是欺君之罪!」文皇雖然答應了,但同時也小小的警告了一下週羽。

「微臣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文皇說道。

「是!」

陳若蘭見狀,也說道:「父皇,那兒臣也告退了!」

文皇點了點頭。

陳若蘭跟在周羽身後,一直到走出御書房,她才追了上去說道:「你可真行!從一介布衣直升六品御史,還是我大文迄今為止唯一的兩院御史,我從未見過父皇對其他人有這樣的偏愛!說一說吧,當上御史的感覺如何?」

周羽面無表情地說道:「伴君如伴虎,這個御史權力不大,責任不小!要是惹到了那些***貴族,那我的腦袋恐怕就得搬家了!」

陳若蘭聽了她的話,有些好笑的說:「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了?「伴君如伴虎」這種話你也敢在我面前說?只要我向父皇一稟報,你可就要坐一個大不敬之罪了!」

「沒事兒,我相信你不會的。」周羽淡然地說道。

「為什麼?」陳若蘭好奇地問。

「可能是直覺吧。」

「……」

二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段,直到走出皇宮,周羽才轉頭對陳若蘭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但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