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麼厲害,咋不做一個出來給我們看看?”馮月故意用激將法激他。

“這個琉璃製作,少說也得要個十幾天的時間,況且這裡也沒有足夠的裝置,想要出來還有些麻煩。如果你們想要,我倒是可以弄點兒玻璃珠子出來。”周羽說道。

“相公,玻璃珠是什麼呀?”何水玲挽著周羽的手問道。女孩子天生對於一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有著特殊的喜愛,這玻璃和琉璃聽起來差別不大,何水玲自然也十分感興趣。

“這個嘛……如果從它的化學本質上來說你可能不太理解,等到有空的時候我做幾個給你們看看吧……”周羽的用詞有些高深,馮月跟何水玲哪懂得什麼化學本質啊?也就只能邊嗯邊點頭。

……

河南道,宋州。

“師父,我們都走了三天三夜了,您說的那幫人怎麼還是沒影兒啊?”一個妙齡少女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林間,長時間的奔襲讓她的臉上掛滿了倦色,卻仍然掩蓋不住她的那份不同於媚俗的俏美。

“應該就在這一帶了,上次我路過這裡看見他們搶劫過路的行人,最可惡的是,這群人竟然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真是罪不容誅!可惜為師上次走得急,沒能救下那一家老小……”一個老嫗正止不住的嘆息。她的頭髮已經花白,額上的皺紋都已經清晰可見,臉上也冒出了些老年斑,但她的眼神卻十分的犀利。進一步說,她的雙目中冒著殺氣。

“就是我中毒那次?”少女走到老嫗面前問道。

“那還能是什麼?要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急著趕回來,為師肯定把那幫滅絕人性畜生全都收拾了!”老嫗的言辭愈發兇狠,似乎對當日的所見仍是耿耿於懷。

“可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說不定那幫山賊都已經搬走了!咱們這樣緊趕慢趕地走了三天,連個山賊的影子都沒看見,累死我了……”少女拍打著自己的肩膀,抱怨道。

“山賊不會輕易挪窩,他們應該是趁天氣不那麼寒冷的時候備足過冬的物資,一到這隆冬時節就縮在賊窩裡不出來,所以咱們在這山林裡才沒見到人。”老嫗根據自己的經驗給出了判斷。

“既然他們不出來,那我們也就別再費這個事兒了,先下山吧!這種時候樹林裡也沒個野果什麼的,咱們帶來的乾糧快沒了……師父,實在不行等到明年開春咱們再來一次吧……”少女祈求道。

老嫗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非常嚴厲的眼神看著她,少女也懂得那眼神的含義。

“明白了……”少女躲開老嫗的目光,揹著劍挎著包袱,繼續趕路。

老嫗不發一言,只是跟在她的後面走著。

過了不到半盞茶功夫,老嫗突然低聲提醒道:“前面有人!”

二人像是條件反射般各自隱匿到一棵樹後,觀察著前方傳來的動靜。

“你說老大也真是的,這大冬天的哪有什麼人啊,就是官府的人也不會這個時候來吧?天寒地凍的叫我們兄弟倆來巡山,真他孃的窩火!”一個穿著獸皮披肩,帶著絨毛帽子的男人扛著刀,對他身旁那個和他打扮相仿的男人埋怨著。

“誰說不是啊?就這種天氣,大蟲都得縮在窩裡不出來。咱可倒好,被大哥派出來喝西北風!”另一個男人附和道。

聽了他們的對話,藏在樹後的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少女立即會意。

兩個男人只感到四周一陣強風吹過,這涼意都還沒上身,自己手中的刀就已經飛了出去。

“誰?”其中一個男人大喊道,但下一秒他的身子就飛了出去。

眼看他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老嫗從後方出現接住了他,隨後就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只見那男子口中流出鮮血,眼睛睜得老大,卻再也合不上。

另一個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把鋒利的劍就橫在了他的頸邊,他卡在喉嚨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了嗎?”老嫗冷漠地說道。

男子渾身都在發抖,不敢有半點反抗,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個月前,你們曾在山下的官道上劫掠了一家五口老小,還把他們全都滅口了,是也不是?”她那略顯蒼老的臉上像是充斥著煞氣,陰森無比。

“前……前輩……我們這搶了誰也記不住啊……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前輩饒命啊!”男子顫顫巍巍,不僅如此,還因恐懼而引發了臉部肌肉的抽搐。

“你們搶劫財物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傷人性命?最可恨者,那個小童不過六七歲,你們也沒有放過他。像爾等這般窮兇極惡的暴徒,人若不除,天必誅之!老朽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老嫗的聲音讓男子感到震耳欲聾,連忙跪下磕頭求饒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你們的老巢在哪裡?帶我們去!”老嫗的語氣不容爭辯。

“是……是……”男子嚇得屁滾尿流,只能跟在前面帶路。

走了也就一刻鐘多點兒,一排排能住人的草房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前輩,姑娘,這就是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嫗又出了一掌,送他魂歸地府。

少女看了看院門,估摸著裡面也就幾十號人,於是對老嫗說:“師父,我去解決了這幫山賊。”她的話說的如此淡然,就像喝一杯下午茶那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