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面對文皇的盛怒,也顯得有些無能為力。朝政的複雜遠不是他一個內務府大總管能夠影響得了的,他只有盡力地保護文皇的安全。

“陛下,劉相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已經不勝心力,加上近年來各地受災,南北邊境又烽煙欲起,國庫空虛,廉王願意慷慨解囊,劉相也沒有不應之理啊!”林淳說道。

這句話前後沒有邏輯關係,除了文皇之外,怕是沒幾個人能聽懂。

前半句是在說劉相年紀大了,做事不再像從前年輕時那樣有魄力,而是更多地追求安穩。廉王身為皇室宗親,對他提出合理的建議,劉相又怎麼好拒絕呢?況且現在國庫裡沒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廉王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也算是除了劉相的一塊心病,畢竟災民們總是需要錢去救濟的吧?

聽了林淳的話,文皇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朕在位二十載,南有豺狼窺伺,北有惡犬欲犯,更兼高原吐蕃蠢蠢欲動。內不能舉明政而清山河,外不能克強敵而衛家園,此乃朕之過也!如今為我大文操勞一生的劉相也老了,短則一年,長則兩年,劉相就要告老還鄉了,到那時朕又該靠誰呢?”

“陛下,我文國科舉常有人才湧現,其中必有能經國濟世的賢才,陛下切勿憂擾過度,保重龍體要緊!”林淳安慰他道。

“科舉一事確是有人才湧現,但有多少是忠心為朕的?禮部的官員有一半都是他王成的人,科舉一事幾乎被他完全壟斷,連朕的禮部尚書都形同虛設,這樣一個科舉,選出來的還是朕的良臣嗎?那是他王成的爪牙!再過幾年,等到這一批忠於朕的人都走了,朕也就該退位了!”文皇的聲音裡夾雜著憤怒與不甘,作為一朝君王,他面臨了千百年來封建王朝的經典問題:皇權與相權之爭。不幸的是,在這場爭鬥中,他目前算處於劣勢的一方。

右相王成和襄王陳越走得近,據說二人還是遠方表親。前些年,王成藉由襄王的影響不斷擴張自己的勢力,當時國際衝突一觸即發,文皇也無暇顧及王成。直到近年科舉出了問題,禮部尚書幾乎被兩個侍郎完全架空,文皇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此時的王成羽翼已經豐滿,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幾乎可以說是和文皇平分秋色,再想動他為時已晚。

但文皇終究是皇室正統,哪怕新晉的官員大多趨炎附勢,投靠王成,但既有的一些老資歷還是十分用擁護皇帝陳銘的,這也就是王成不敢做的太過的原因。但人終究會老去,等到文皇的忠實擁躉們紛紛告老離職,王成就可以一手遮天,屆時他再將陳越扶上帝位,自己則做起文國實際的掌權人。

文皇的一個重大劣勢就在於科舉之門被王成把控,有才能的人不能感沐聖恩,為他效力,久而久之,他就會無人可用,成為一個光桿皇帝。

“陛下且放心,天無絕人之路,更何況陛下乃是真命天子,又何愁不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呢?”

“這江山若是丟在了朕的手裡,朕愧對列祖列宗啊……”文皇苦笑道。

……

“我說,這事兒跟列祖列宗真沒什麼關係……”周羽被逼到了牆角……不對,是床角。

“怎麼沒關係了?你是我們的丈夫,我們為你續上香火也是應該的,快來吧……”馮月跟何水玲不由分說地就把周羽的衣服扒光了。

這幾天周羽被他的兩位娘子壓榨得無精打采,每天不到中午鐵定是醒不過來的。他甚至躲到了水兒的房間裡去,但還是被找了出來,三人之樂差點兒變成四人承歡……

以前未經人道的周羽覺得這種事求之不得,對此充滿了嚮往;經歷過才知道這真是噩夢!每天剛醒就有兩個美貌的姑娘躺在周羽的床上,然後貼心的幫他按摩,接著氣氛漸漸曖昧,最後變成三個人的盛宴……這樣的過程一次兩次還行,天天如此就是仙女下凡他也扛不住啊!

為了防止自己出現意外,周羽讓李二牛到藥鋪去買了些補藥。回來的時候,李二牛疑惑地問道:“師父,為什麼我說了買的藥材,那些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這個嘛,你現在還太小,等你長大一些就明白了……”周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子有些發軟地說道。

但這樣下去還是不行,周羽最終和二女開展了長達半個時辰的談判,在簽訂不再前往花柳之地的不平等條約後,二女同意就行房一事做出讓步,今後房事的頻率由周羽決定。

周羽長舒了一口氣,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一個平平淡淡的夜晚。

歲月一點點被埋進史書,光陰像城外奔走的馬車,人們少有關注,但它不斷離去,從不待人。

葭月潛龍,臘月佳年,一轉眼,永勝元年的最後一個月就到了。

洛州的冬天不比南方,人們身上的衣服只會越來越厚,出門都成了一種考驗。聚仙樓和絕味坊也應景地擺上了火鍋,跟周羽前世所在的川渝火鍋有所不同,洛州的火鍋更具北方火鍋的特色,以清湯口味熬製鍋底,食味主要在碗裡,也就是醬料的調製。

周羽將後世的麻醬做出來,用以當做火鍋蘸料,大家的品嚐過後一致認為這樣吃的火鍋風味獨特,適合推廣。

聚仙樓和絕味坊的餐食雖然都是周羽負責安排人提供,但其價格和製作工序都有很大的差別。唯獨火鍋不一樣,這個東西吃法基本固定,也就是食材的差異,可以說是兩個酒樓最接近的專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