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見他不說,也沒有多問。二人在房間裡說了一會兒話,馮月就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周羽坐在房中,靜靜地思考著他的酒樓,以及那一件可以讓他改變文國烹飪格局的神器。

晚飯後,周羽來到廚房,看著自己家的陶鍋發呆。

馮月見了,問道:“小羽,你以前不總是說君子遠庖廚嗎?怎麼今日卻一直盯著這鍋看啊?”

周羽回答道:“小月啊,這天下百姓家中乃至酒樓客棧裡,多用陶鍋或銅鍋烹飪,如此做出的菜餚,雖有其特點,但卻無法真正貫徹烹飪之道。如果我有一鐵鍋,便可叫天下名廚為之一震!”

“鐵鍋?我以前曾聽你說過,鐵鍋是行軍打仗才會用的工具,卻也沒見什麼名菜是從軍中傳出的呀!你要這鐵鍋有什麼用?”馮月繼續問道。

“軍中雖有鐵鍋,但卻難有佳餚,其原因有二:第一,軍中營炊之事需要滿足多數人的口腹之需,做菜以大鍋燴為主,而平常餐食的烹飪卻是要精心製作,因此在工序上有異;其二,我文國的冶鐵之術並不高明,所製出的鐵鍋質量只是比銅鍋好上一些,卻難以真正用來烹飪美食。”周羽嘆了口氣道。

“既然鐵鍋烹飪比銅鍋也好不了多少,那你為何想要鐵鍋,直接以銅鍋代替不成嗎?”馮月繼續問道。

“我所說的鐵鍋和軍中的鐵鍋並不是同一種東西。我知一寶地,山中暗藏的優質鐵礦純度極高,將其開採出後再以先進之法淬之,方可做出我所說的鐵鍋。”周羽解釋道。

“可小羽,這鹽鐵之物乃是國家專營,咱們怎麼可能去開採鐵礦呢?還有,不知你說的這鐵鍋究竟有何妙處?”馮月開始刨根問底。

“銅鍋和陶鍋可用的烹飪之法不過燜、燴、煮、蒸之類的柔烹,最多也就是炸,而鐵鍋則不同,鐵鍋質硬,可行炒、煎、爆、焗等烈烹,其做出的菜餚十分入味,食之令人慾罷不能啊!”周羽想到一時還做不出鐵鍋,不免有些失落。

馮月沒想到周羽還真的能說出些門道,不免有些吃驚:“小羽,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從書中所學,加上自身所悟。”周羽想了想,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他確實是從書中所學,雖然不是這輩子學的。

“既然一時也做不出鐵鍋來,那你說的酒樓該怎麼辦?我們就沒有其他的菜,如何能夠吸引客人呢?是不是要先和其他酒樓一樣,做一些普通的菜,先開張營業再說?”馮月不愧為周羽的賢內助,只要周羽決定的事,她都會盡力支援,遇到問題也會主動幫他想輒。

“那可不成,我們的酒樓和其他的酒樓不能混為一談。雖然現在我們沒有炒鍋,但是不代表我沒有其他的拿手菜。你去叫大哥來,我們先做個引子,你就知道咱們的酒樓和其他的絕對不一樣!”周羽胸有成竹的笑道。

馮月沒有遲疑,立馬把馮亮叫來了。

“小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馮亮問道。

周羽遞給他兩根細細的樹枝說道:“大哥,你速去聯合張叔並告訴村中鄉親,請他們按照此樹枝的長短粗細,磨製三千根木籤。長短粗細稍有差異尚可,但籤身需打磨光滑,絕不能有岔刺。每做出五根合格的木籤,給一文錢,做出五十根給十文錢,以此類推。做出的木籤質量上佳的人,另有賞錢!”

“小羽,咱們要這小小的木籤做什麼?”馮亮拿著那樹枝,疑惑地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去吧!”周羽催促道。

“我這就去。”馮亮直奔老張家而去。

“小羽,你要這麼多小木籤做什麼?”馮月也很困惑。

“客人正餐之前,可用一些小菜,咱們要這些木籤,就是為了做一道開胃菜。”周羽笑著說。

“什麼開胃菜需要用到木籤?”

“羊肉串!”

羊肉串是周羽前世酷愛的食物之一,不僅在路邊遇到了會買上幾串,有時還會深夜與朋友一同到店中享用。文國沒有羊肉串,但周羽相信,這個做法一定會受到大眾的喜愛。

“羊肉串?這倒是新奇。”馮月臉上露出思考之色。

“等著吧,這個東西肯定會名揚天下的……”周羽說道。

隨著馮亮和老張挨家挨戶的說明磨製木籤之事,就已經有人趁著天還沒黑上山砍樹了。小隴村的人沒什麼掙錢的機會,好不容易有個活計,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幹。馮亮也和眾人強調了質量問題,要他們做好幾根後先拿給周羽看看,能夠過關再做下去,不然做出的都是不合格的木籤,就又要返工。

家中,周羽又抱著馮月坐在院子裡納涼,雖然他們這個姿勢不可能納得到涼……

“小月,希望多年以後我們回到這裡時,我還是像這樣抱著你在院子裡乘涼。”周羽突然來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回到這裡?你要去哪兒?”馮月看著周羽,警惕的問道,生怕他跑了一樣。

“不是我要去哪兒,是我們要去哪兒,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和大哥一個人走呢?”周羽糾正她說。

“那你說我們要去哪兒?”馮月問道。

“不久後我們就要搬到洛州城了,咱們的生意在城裡,不可能一直兩頭跑。我估摸著,等到酒樓裝修好可以開業之時,我們就要搬過去了。”周羽答道。

“就算是這樣,我們離家也不遠,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的啊?你為何說什麼多年以後呢?”馮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