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王嬸子還是跟陸茜他們走了。

他兒子望著離開的背影,恨不得跑到供銷社買幾掛鞭炮放。

“就那身體,也有人要,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是怎麼想的?”

“孩子說的話,不一定算數,指不定,還沒進門,就被人趕出來了!”

“啊——那怎麼辦?要不,派個人跟上去看看!”

“看什麼看?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呵,有個沒良心的兒子,她還能怎麼著!她離開時的眼神,帶著決裂,沒有一點求生意志,我覺得她還會尋死!”

“不會吧!那豈不是害了人家!”

“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看熱鬧的人紛紛議論著。

“一個個的,圍在這裡幹什麼,走走走……”小王媳婦握著掃帚開始趕人。

“切,什麼玩意,把婆婆逼成那樣,這條街只怕也只有你了!沒良心的,死了後,只怕要下地獄的!”

“滾吧!你們,我下不下地獄,關你們什麼事?”

“多管閒事的老不死,我下不下地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會下地獄!”

“你——畜牲,賤皮子!”老婆子氣得指著小王媳婦大罵。

“老不死的,老畜牲,你給老孃滾!”

***

這邊發出的一切,陸茜一無所知。

王嬸子忐忑不安地跟在兩人身後:“你……你們的家在哪?”

陸茜:“很遠的,走路也一個多小時,老奶奶,你兒子兒媳為什麼不准你在家住?”

王嬸子聽到這話,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我身上不好,不能幹重貨,每年還要用很多錢,家裡開支太大,他們承受不起那麼大的開支,所以想把我趕出家門!”

“肺結核是難治一點,但做子女的,也不能那麼做啊!你兒子太不孝了!”

“阿勇以前不是那樣的,自打娶了媳婦後,慢慢就變了,哎,家門不幸啊!”

“放心,以後不會再看到他了!我家人很好的,你住一段時間,肯定會喜歡那裡的!”

“小丫頭,我把你們兩個送回家再離開!”

她這個病怎麼會意思住在小丫頭家!

“為什麼要離開?”

“肺結核會傳染的,我不敢留在你家!你這麼善良,我不能害你!”

“肺結核對別人來說,可能很害怕,對我家的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我爺爺就得了肺結核,他現在全好了!”而且王嬸子的肺結核還是初期,一個星期就能痊癒。

“什麼?”王嬸子驚。

陸茜看著王嬸子,臉上露出同情之色,明明還不到五十歲,看上去卻比七十歲的人還老:“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我爺爺!”

***

回到四合院。

王嬸子呆呆看著面前的四合院,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是你家?”

“對呀!”

這……這也太好了吧!

這年頭住四合院的人可不多!

“進去吧!”

陸茜沒敲門,直接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