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方永南收到翩衣姑娘送來的請柬。

說是她那新制了一匹上好布料,可謂是品質卓絕,新穎潮流。

他正愁著如何撿個由頭,前去尋那位冰雪可愛、沉魚落雁的小美人。

沒承想,機會竟主動砸上門!

不禁讓他自我感覺甚好。

原來那小美人,對我也頗為中意!

方永南家中正妻悍婦賽母虎,又仗著自己是戶部尚書遠戚。

平日作威作福,嚴令禁止他往府裡再娶小妾。

礙於戶部尚書面子,方永南豈敢造次?

光是瞧著那母老虎就心驚膽戰,渾身發軟!

閨房之樂也變成閨房之愁。

每每經事,草草了事,無趣至極!

這些年,偷魚舔腥的事兒他也做了不少。

不過是些姿質平平,攀金求富的俗物,自然落不進他的眼!

好不容易來了個投奔他的外甥女兒,卻抵死不從,又不敢太過聲張。

只得將她送入宮中,能多撈些好處倒也還不算虧。

機緣巧合,終於有位仙女般的主動美人兒從天而降。

方永南心知這一次,可萬萬不能再錯過機會!

就算不能抱得美人歸府裡,也要好好過把癮!

風花雪月幽幽相會什麼的,可是普天之下最刺激的事了!

今日一早,方永南便開始捯飭自己。

沐浴更衣,精油篦發。

就連腰間佩帶,也讓他懸掛上兩顆頂好,且平日從來捨不得戴的和田玉佩。

臨出門前,更是將風水清送他的請柬,擱在鼻下如痴如醉地嗅了半晌,才依依不捨丟進炭盆燃盡。

若是讓母老虎瞧見,還不得把他割成太監送宮裡去?

這會子,方永南將腰板挺得闆闆正正。

用手撫過翩衣布行櫃檯上碼的布匹,特意尋了個角度。

他記得有位夜度娘講過,從這角度瞧他,氣勢都趕上宮中皇子了!

思及此,方永南只覺信心嗖嗖往頭頂竄。

胸腹那點氣血,倒是呼呼直往下湧。

殊不知,一旁盯著他的刃血與凌傲,都快把隔夜飯吐了出來。

這男人,面相猥陋,身板兒乾巴又佝僂。

雖衣裝闊綽,冠袍帶履。

但無論怎樣看。

都像神龕上的老鼠——耗子成精。

風水清抱著樣品布從樓上緩緩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