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宸魈回屋前,特意去沐浴更衣,方才喝了太多酒,怕酒氣燻到小姑娘。

推門進入後,瞧見風水清已躺在榻上睡著,唇邊沾滿糕點漬,想必是偷偷吃了東西。

他心疼不已,將她抱在懷裡,輕柔為她擦拭唇角與面上妝容。

今日天剛蒙亮小姑娘便開始梳妝換衣,定是餓極累極。

虧得他早有預料,沐浴前遣了春棗準備膳食,這會兒溫度剛好適口。

風水清本還在酣甜夢境徜徉,忽感臉上傳來溫浸浸的水意,她緩緩睜開惺忪睡眼。

「阿魈,你回來了。」

伴隨著逐漸清醒,鼻內率先鑽入陣清新味道,是魔王身上獨有的松梅香氣,混著淡淡皂莢之息,令她心內止不住泛起暖漾。

他定是怕酒味擾到她。

而在回來前沐浴更衣。

瞧著風水清醒來,泫宸魈將餐膳喂至她唇邊,「餓了吧?乖乖張嘴,為夫餵你。」.

她被喂著小口小口地吃,佳餚味鮮鹹,她一顆心卻是浸蜜般的甜。

魔王因剛沐浴完畢,身上僅穿著件薄薄的綢絲皎白袍。

他的瀑發垂墜於背,髮尾還溼潤地零星向下滴水。

他的領口鬆散,依稀能看清他精壯的蜜色胸膛,那裡卻隱著一道刀疤。

是幾年前,他去西北對戰蠻部,於戰場上聞得她殞命之訊,而被圖巴南爾正中要害的那道可怖刀疤。

魔王,是那般乖戾冷漠的一個人,統軍打仗之時,更是兇狠殘暴。

他的一雙手掌,寬厚有力,修長白皙,如玉般凝潤通透無比。

能執長劍奮勇殺敵,能握成硬勝生鐵的拳石。

亦能以最優雅冷酷的姿態,施以最殘忍血腥的刑罰。

同是這雙手,卻偏偏……

為她一顆一顆串連暖玉珠釧,寄以他對她的思念。

為她執筆,繪製浪漫溫暖的墨雪圖。

為她烹煮炒蛋清面,為她握起筷箸湯匙,小心翼翼喂她用膳。

觸碰她時,更是如捧握稀世珍寶般,不敢施重半分,永遠輕柔軟綿。

她的魔王。

待她這般溫柔細緻的魔王。

終於在今日嫁給他。

成為他唯一之妻。

用過膳食,風水清腹內暖意充盈,由婢女們服侍著沐浴更衣,這才洗去一整日的疲憊與緊張。

剛出了浴房,她便被等在門口的魔王直接抱在懷裡。

洞房花燭,春宵漸濃。

她羞得只能緊緊摟住他脖頸,頭埋入他胸膛。

洞房內燭火熒熒,滿目盈紅。

風水清將自己裹在喜被裡,只敢露出一雙眼,赧波流轉凝視身旁的他。

泫宸魈擠進被子,拉起她小手,置於他心臟之上,落吻在她耳珠旖聲呢喃:「用過膳,沐過浴,該是時候辦正事了。」

掌心是他擂鼓般的狂亂心跳,她似過了閃電,身子瞬時癱軟下來,雪面羞嫵至桃紅。

他的吻又慢慢移至肩頭,溫熱濡溼,令她沉淪。

直至灼感從肩上褪去,風水清睜開氤氳水汽的雙目,瞧見泫宸魈已翻於身上,瑾玉面龐浮著薄薄緋雲,俊美無儔,美得似妖孽。

而他那雙情慾滾燙的鳳眸,已將她身體徹底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