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訊,舒凌翼眼尾留下一道水澤,沉聲而念:「朕知道了,通知禮部操持皇后喪禮,對外通稟她是急病無醫而薨。」

「奴才遵旨。」

舒凌翼起身坐於榻邊,金色寢褲墜上幾滴晶瑩,大小不一的淚點將緞布洇成暗金色。

安芸香……

你為何如此傻。

終是我,虧欠了你。

……

三日後。

朱逸群呼哧呼哧抱了一大堆箱盒從院外往裡走,身旁還跟了一堆懷中同樣堆山積海的侍從,來回搬了三五趟,才將東西全部搬運完畢。

風水清這會兒剛剛晨起,瞧著院兒裡小山般的箱盒,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哈哈哈哈!小病瓜送我這麼多好吃的呀!」

朱逸群嘿嘿一笑,「是啊郡主!皇上特意吩咐屬下送來,這些都是可儲存許久的美食!即使現在天兒熱,也足夠儲存到您帶回大耀!」

「哈哈哈!替我謝謝病瓜!呃……謝謝皇上!」

風水清左瞧瞧右望望,恨不得立刻將這些盒子拆開,吃光裡面的東西。

「不過……」她踮腳四周尋摸一圈,問向正拾掇東西的裴刈:「魔王去哪兒了?難道又去宮裡了嗎?」

「是啊郡主!」裴刈抬身抹了把汗,「今日要為刃血解蠱,殿下天還未亮便入宮了!還有風將軍也一同跟去!哎……」

提及此事,裴刈耐不住眼眶發紅。

那夜泫宸魈與風水浚及時趕到,雖將荊遊餘孽盡數斬殺,但刃血與凌傲身中蠱蟲,刃血更是為救凌傲身負重傷,險些丟了性命。

幸虧風水清兌了些保命之藥,才將刃血從鬼門關裡生生拉了回來,否則……

裴刈與刃血共同追隨泫宸魈數年,二人之間的情誼自然深厚無比,每憶起那夜刃血氣若游絲的模樣……

他這做兄弟的,屬實痛心難忍!

同是那夜,恢復公主身份的夏櫻,立刻遣人將刃血與凌傲接入宮中,連夜召集太醫為他們療傷。

二人這才勉強保住性命。

現如今,他們傷口癒合情況大好,只是體內蠱蟲,還需得荊遊解除才行。

朱逸群眼瞧著風水清也要落下淚,搡了裴刈一拳頭,「你這慫蛋!挺大老爺們兒怎麼總哭唧唧的?!」

「你這蠢豬!給我閉嘴!哪兒都有你!」

裴刈忿忿蹭去眼淚,氣得反唇相譏:「哼哼!也不知哪群豬被抓到我大耀軍營時,哭著求我家殿下饒過你家太子殿下!那眼淚都快流成河了!」

「你這混蛋!」朱逸群怒目圓瞪如巨大銅鈴,「若不是郡主在這兒,我早將你打飛!」

「你來啊!你這一群豬!還不知道誰打誰!哼!」

「停停停!你們兩個!」風水清被他倆吵得頭皮發麻,刃血與凌傲關係剛緩和些,這倆人兒怎麼又開始鬥上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