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風水浚難掩心神震撼!

早年間,歐陽曜老家遭遇山洪,家人盡數離世。

一路輾轉,竟誤打誤撞遇到微服出巡的東昌國皇帝——舒麟。

他本就武藝高強,為人亦耿直、忠實,因而受到舒麟賞識與培養。

歐陽曜感銘於心,這些年對東昌國可謂是盡心盡力,肝腦塗地。

舒麟對他而言,或許也早就成為父親般之存在。

可如今,他不僅要反了東昌國?竟還要將於他有知遇之恩的舒麟殺死?!

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想通!

歐陽曜眸光悠遠,深深嘆息:

「多年前,東昌國遭遇大旱。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出現一名為荊遊的江湖術士。他不過稍展功力,便求得一場大雨。自那以後,皇上對他深信不疑,便是講極盡痴迷也毫不為過。」

「隨著年紀漸長,皇上越來越怕自己命壽將盡,於是將荊遊奉為國師,讓他為自己煉製長生不老之藥。可那些東西不過是子虛烏有之物,豈能相信?」

言及於此,歐陽曜眼內渲滿失望。

他確是將舒麟視為至親長輩,當時他苦口婆心勸慰許久,卻被皇上指責——「你竟敢阻攔朕壽與天齊!分明是咒朕早些死!若再執迷不悟,凌遲處死!」

他只得任由舒麟而去再不相勸。

心,亦被寒了個透。

「起初,荊遊還算安分守己,僅將自己關於房間內為皇上煉丹。後來我漸漸發覺……皇上越來越依賴他,甚至穿哪雙鞋、戴哪塊佩都要過問他。」

「直到……南疆國之主向東昌發來和親之邀。那南疆乃巫蠱之國,天下皆知!君主又年過花甲,那時東昌適齡公主僅有一位,但她不過剛剛十六歲!若嫁過去……豈不是活活受罪?!!」

聞言,風水清與泫宸魈默契相視,心照不宣。

歐陽曜穩了穩狂怒心緒,語氣如舊:「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兒,他也於心不忍,所以本欲拒絕。可荊遊不知用了何種伎倆,皇上最終還是將她親自送出東昌!」.

「未承想,公主竟於半路逃脫,至今下落不明。幾月前得探子來報,有人在大耀尋到公主蹤影,皇上這才令我帶兵於大耀邊境挑釁。一邊為分散泫睿注意力,好多遣些細作去尋公主,一邊也是為削弱大耀軍勢。」

聞聽歐陽曜此言,風水浚憶起剛與東昌國對戰時,他們會於戰中布撒一種藥水。若被淋到便會全身疲軟無力,無法應戰。

可後來不知為何,他們再不用這種藥水,只蟄伏在邊境蠢蠢欲動,這才膠戰許久無勝無敗,延緩戰事。

想必,那藥水便是荊遊手筆。

可這些……與歐陽曜造反、殺舒麟有何關係?!

待風水浚提出疑問,歐陽曜誠然回答:「出征後,荊遊常會來軍營巡視。那藥水只在起初給過我,後來我也不知為何再沒給過。」

「至於我為何要反……是為了國!為了太子!」

「太子?!舒凌翼?」

風水浚不禁反問。

「沒錯!自皇上同意和親後,我便覺得他已變了個人!再不是那個溫和慈祥、明辨是非的皇帝。他是傀儡!他現在已成了荊遊的傀儡!如果這樣下去!東昌國就毀了!東昌國的所有百姓也都會死!所以我要扶持太子登基!重換國主!保我東昌不隕落!」

歐陽曜越講越激動,鐵拳將牆壁砸出個圓坑!

「而且自出徵以來舒麟為監視控制我,下旨將我舊部盡數斬殺!我心痛啊!那些都是多年來隨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變了!他再也不是我遇到的那個和藹長輩!他是魔鬼!他是受荊遊操控的提線木偶!」

「那荊遊,應是南疆國之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風水清忽然念出此句,引得其餘三人紛紛將目光投於她身上。

於是,她只好講出蠱蟲之事。

又編了個謊,說是曾在書中讀過,而自己所中蠱蟲等級很低,用酒浸泡即可剔除乾淨。

泫宸魈猛然憶起自己初到軍營時……僅安睡一夜身體竟奇蹟般恢復!並且那魔鬼侵佔之感也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