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芸翳殘香(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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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及此言,歐陽曜困惑不解!好端端地商討此事為何忽然提及太子妃?
疑慮歸心,口上他卻老實回答:「雖未曾過深交集,但微臣感應得到,娘娘她待您確是真心。」
見太子殿下面露驚疑,歐陽曜繼續作解:「微臣被皇上遣來挑釁大耀前,因擔心皇上龍體,所以常去藥房親盯宮侍為皇上煎藥。」
言於此,歐陽曜眸光悠遠,不由得回憶……太子妃那張憔悴擔憂的煞白麵龐,哪怕鐵石心腸之人見到也會為之動容。
他稍緩思緒,繼續開口:「那時,微臣每次去都會見到娘娘為您親自煎藥,身旁宮婢如何勸慰她也不聽。且微臣看得出,太子妃娘娘那雙瞧您的眼……滿是情意。」
話音剛落,舒凌翼頓覺慌亂無措!
那些藥……竟都是她親手而煎!?
他深知自己從小到大體質孱弱,終日與藥物為伍,每日飲藥次數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難怪每次喝藥都是安芸香送來……難怪她總是無精打采疲態甚重!
舒凌翼所服之藥多達十餘種,其餘藥他不甚瞭解,他只知內有一劑需人不離火連續煎熬三個時辰,期間還需不斷調整火候。
而那碗藥……自成婚後,皆是安芸香端到他面前。
可她,卻從未與他提及此事。
但是她與荊遊……
難不成是荊遊脅迫她才……
未等舒凌翼思考通透,泫宸魈敏銳捕獲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愧疚,寒聲開口:「你可想到重要線索?你的太子妃可否作為皇宮暗線?」
舒凌翼百感交集失語難言。
自從他們成婚後,他從未正眼瞧過那怯怯懦懦的女子一眼,只知她那雙灼目……情意滾燙,令他想逃避。
這些年,他又陷入尋找姐姐的深淵泥濘。
是否當真忽略了那位……這世間為數不多,深愛他的人?
搖擺不定混念間,舒凌翼將安芸香那封密信也呈於桌上,而後又繼續沉浸於錯雜思緒無法自拔。
其餘三人將信通讀,初探出粗許眉目,結合當前所掌握線索,初步擬定作戰計劃。
待營帳內僅剩選宸魈與舒凌翼二人,泫宸魈才將信摺好收回紙封,推到他面前,「看來,你當真辜負了一位深愛你之人。」
舒凌翼凝視紙封頗為不解。
明明他只讀了信件,未曾瞭解他們之間過往,怎會……
泫宸魈抬眸輕掃對面之人的錯愕雙眼,嗓音仍舊凜冽低沉,「煎藥之事我未親眼所見,真假難知不予置評。可這信……」
言語間,他用修長手指輕點紙封,「信中詳述荊遊陰謀,隻字未提她或你。信尾六字:「一切安好,勿念」,「好」字上墨跡微溶,想必是淚滴所致。餘下的,你自己想。」
舒凌翼雙手顫抖著再次將信拆開,果然如泫宸魈所言,那個「好」字上……
恍然一瞬間,舒凌翼仿若回到與安芸香大婚那夜……
他丟掉提蓋頭的機杼,霜言冷語:「你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本殿娶你只是逼不得已,望你好自為之。」
她自行掀開火紅蓋頭,淚眼輕語:「臣妾明白,定不會給殿下添憂,只求殿下予臣妾個照顧您的機會。」
他拂袖轉身,再不看她,「你隨意,日後你住此處,本殿居東閣。本殿還有要事,你自便。」
之後的日子,舒凌翼將身心瘋狂投入尋找姐姐一事中,安芸香日日按時送藥,立在一旁默不作聲。僅在瞧到他飲盡碗中藥汁時,唇邊泛出安心笑意。
撞破她從荊遊寢殿逃出那日,安芸香在他面前哭得幾近昏厥,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