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趕往暗牢途中,夏櫻聲淚俱下道出緣由……

因舒凌翼那般對待風水清,被風水浚與凌傲打得半死,幾乎命懸一線。

夏櫻走投無路,這才跑來求她。.五

剛踏入暗牢……

濃重血腥氣撲面而來!

風水清剛要上前一探究竟,卻被泫宸魈拉入懷中,大手覆上她眼,「別看,會嚇到你。」

鼻內充斥的濃重腥味似乎愈加驗證此說法,她倒未覺恐懼,僅暗暗驚歎……

哎呀!完了!

方才只顧著勸魔王,忘記勸大哥與凌傲!這可如何是好……

許是再次見到弟弟慘狀,夏櫻涕泗流漣哭得更兇,簡直要背過氣。

風水清離開魔王懷抱,將瘦弱的她摟在懷裡,心疼輕念:「夏櫻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弟弟,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嗯嗯……小姐……嗚嗚嗚……除父皇外,奴婢在這世上僅剩這唯一親人。現下父皇被荊遊蠱惑,理智遭蔽,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他……所以奴婢除了弟弟……」

「我明白,你放心。」

遣人將夏櫻送出暗牢,風水清拉住泫宸魈寬厚大手,「魔王,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讓我去看看他吧,好嗎?」

小丫頭眼神明亮透澈,面露無畏,他只得心軟答應。

待終於看清舒凌翼……

他已然完全失去原本的俊美相貌,眼腫成兩道縫,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鼻尖上那點褐痣亦被鮮血覆蓋,消失無蹤。

他下巴脫臼,以極其詭異的模樣與臉頰相連,就連十隻指甲亦被戳爛,殘缺不全。整個人泡在血泊中,蜷於牢房角落氣若游絲,瑟瑟發抖。

風水清心頭一緊,倒不是因他負傷心痛,而是……

近幾日與舒凌翼接觸,他雖發狂時極度可怖,但平日裡溫潤有禮、氣度謙謙。

尤其他將自己誤認作姐姐時,那種依賴與眷戀。

分明就是個失去親人的孤兒。

姐姐失蹤這幾年,他又獨自在宮中承受了多少苦痛。

「嗚嗚嗚……凌傲你公報私仇!氣死我了!啊臭小子!」刃血嗷一嗓子吼出聲,從地上爬起。

風水清見他同樣鼻青臉腫,不免疑惑,「呃……你怎麼被打成這副樣子?」

刃血用手背蹭去嘴角鮮血,剛要抱住風水清大腿哭訴,餘光瞥見自家殿下投來寒刀之眼,只得氣呼呼雙臂環胸吐露委屈:

「既然事已至此!大家也都在這兒!我就直說吧!我喜歡夏櫻姑娘!方才夏櫻哭得那麼可憐向你們求情,你們不予理會也就罷了!竟還將她推倒在地!我講了幾句……嗚嗚嗚……風將軍與凌傲便一起打我……」

呃……他怎還當真哭了……

風水清瞧他那委委屈屈的模樣,哭笑不得欲勸慰幾句。

泫宸魈先一步發出寒語:「趕緊滾回去拾掇乾淨,莫在此處丟人現眼。」

「殿下……」刃血用袖子抹去眼淚,鄭重其事跪於泫宸魈身前,語氣一改方才的撒潑抱怨,誠然如金石:

「殿下!你我相識數年,刃血從未求過您任何事!今日刃血求您,饒舒凌翼一命,那是夏櫻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求您!」

言語間,他俯身叩了三個首。

泫宸魈仍舊面無表情,實欲反斥,忽覺掌心傳來溫軟觸感。

他偏過頭,對上風水清貓兒般的撒嬌眼眸,心內瞬時被融化,軟成一團,「先滾回去!你要留她獨自一人流淚嗎?」

聽聞此言,刃血猛地驚詫抬頭!

瞧殿下依然黑臉,語氣卻不如方才那般冷漠。憑藉多

年相處催生的默契,與他對殿下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