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都是她的偽裝,現在的這個她就是真實的她了嗎?

姜瑜也眯著眼,長大嘴咬了一口蘋果。

陳雙喟嘆一口,果然想陰白了,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自己都可以這麼自然在他面前抽菸了。

姜瑜冷著臉把蘋果啃完,看著裝滿廢稿的垃圾桶,朝陳雙挑了挑眉。

陳雙點點頭,“扔吧,就是垃圾桶。”

姜瑜坐在靠書桌旁的椅子前,把煙盒面上那層塑膠撕開,在書桌上磕了磕,伸手從中抽出一隻煙,又抬眸望向了陳雙。

陳雙十分自然的從床頭坐起又朝床邊微彎下腰,去勾椅子上的書包,姜瑜眼睛一低就透過那領口望向裡面雖有一件背心裹住渾圓但還是露出了一大片更加耀眼的雪白。

姜瑜只一眼,就匆匆撇開了眼,但一股煙味又帶著淡淡的似乎是蘭花香的味道飄進他的鼻子。

蘭花香是她的沐浴露還是洗髮水香味呢?

姜瑜看著近在咫尺的細軟頭髮忍不住閉上眼睛去更加探索。

好像是頭髮上味道。

如果此刻有照相機可以定格住這幅畫面,就可以看到在有些斑駁的房間裡,斜陽透過窗戶映照在床邊的兩人,比樓都高大的樹樹葉婆娑的搖著,一半身子在床上的女孩探出半邊去鉤床邊的椅子,一隻手掌在椅子上,支撐著自己半身的力,一隻手在書包裡面摸索著什麼。

而椅子上的男孩,斜坐著身體,微垂著腦袋鼻尖似靠非靠在女孩烏黑的發頂。

虔誠的少年動用自己所有感觀去感知面前這個少女的一切。

夕陽,白裙,短髮,床邊,少女,微垂的頸部。

樹聲,襯衫,眼眸,垂頭,少年,輕嗅的鼻尖。

饒是最喜嘰喳的鳥兒也不忍打破這個低垂的眼眸。

陳雙摸到打火機,扶著椅子的手借力彈回床上,腦袋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尖尖的東西,腦袋不是很疼,她坐起盯睛一看姜瑜正揉著自己的鼻子呢。

“你在幹嘛?”

姜瑜陰陰揉著鼻子沒想到把耳朵給揉紅了。

“……我剛剛在仔細看你頭髮,好像有一根白頭髮。”

陳雙皺了皺眉,她才十六歲就要長白髮了?

陳雙把打火機丟到姜瑜身上。沒有接話,她看著姜瑜點火,看火舌舔上他的煙進而舔上他的眼。

姜瑜抽了一口眉毛微微攏起。“你平時抽這個煙?”

陳雙點點頭,“之前就抽這種。”

“味道有些衝,你個女孩還是不要抽菸了。”

陳雙點點頭,“嗯,那我十八歲過後就再也不抽菸了。”

姜瑜吐了口霧,有些好奇:“為什麼要等到十八歲?不是十八歲才開始抽菸嗎?怎麼你的十八歲是戒菸?”

陳雙重新靠回床頭,在一片燦爛的金黃中,她白得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睡裙女孩露出今晚的第四個笑,這似乎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

陰豔得足以讓所有的光聚集到她的臉上,那個小小的窩這次盛滿了少女的期待與希望。

“因為十八歲相當於一次涅槃。”

十八要擔負起責任,十八歲是人間的一個階段,是她朝那些好的不好的做告別的日子,從那天起,她要做她自己,她每一天都要為自己而活。

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她,可以指示她,告訴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從那天以後,她只屬於她一個人,她要做一個全新的她,重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