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張志昂的話卻令女人微微一驚,“按理說你是亡靈巫師一族的叛徒,我身為亡靈巫師一族最後的倖存者應該對你恨之入骨才是,但是說實在的,我對此並沒有任何實感,畢竟我出生的時候亡靈巫師一族已經徹底滅族了。你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我看到第一個亡靈巫師。”

“叛徒麼?”女人微微嘆了口氣,眼光從張志昂身上挪了開來,看向了自己腳下的稻草,“這樣說也沒什麼錯,那麼你來這是要做什麼呢?”

從女人的反應看來,她也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為了所謂的審判之類的吧,我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經驗不足,但是我還是想要試試看,那麼首先能問下你的名字麼?”

女人不由呆呆的看了張志昂半晌,她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直白,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額~”張志昂撓了撓後腦勺,“有什麼不對麼?不是該先問名字什麼的麼?”

聽到張志昂的話,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回答了張志昂的話,“紫苑。”

“恩,不錯的名字。”張志昂的話再一次讓女人產生了愣神,說好的審判呢?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亡靈巫師一族最後的倖存者竟然是一個這樣的神經?這突破天際的腦回路讓紫苑無所適從。

“那麼接下來我想要問問重點了,”張志昂一臉嚴肅的坐正了身子,看住了眼前的女人,看來審判終究是要開始了,紫苑如是想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算是我的前輩,幾百年前的人吧?”自從從赫拉·麗雅那邊知道了時間可以禁錮之後,張志昂就相信這場千年戰爭之中應該會有更多的像赫拉·麗雅一樣活了幾百上千年的人存在,眼前女人的一切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只活了二十年的丫頭片子。

張志昂的話讓紫苑又是一驚,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了這位亡靈巫師一族的唯一繼承者,“何以見得?”

“首先你我年齡相仿,但是在我出生之前我們一族就已經被摧毀了,當然你可以強行解釋為你的父母拼死殺出重圍救你逃出生天,不過這卻更難解釋你為何會背叛自己的族人,加入毀滅之王!其次,你的身上有一種只有經歷過歲月沉澱才會有的厚重的滄桑感。”

紫苑一陣心驚,張志昂竟然僅僅只是和自己剛剛見面便已經看破了這些,他的洞察力令人心悸。

“當然,其實最主要的是,恐怖之王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事,它說過我們亡靈巫師一族有人投靠了它,而它賜給了她永生,想必它說的就是你了吧。”紫苑一陣無語的看著張志昂,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好累。

“那麼,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張志昂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紫苑的異常,繼續道。

“我的故事跟審判有什麼關係麼?”紫苑實在是忍不住的問出聲來,說是來審判自己的男人,卻一直莫名其妙的問著一些與自己的罪行毫無關聯的問題,這讓紫苑覺得其實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上天派來玩弄自己的。

“恩~”張志昂沉吟了片刻,“應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只是我個人比較好奇而已,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唉~也罷,”紫苑深深嘆了口氣打斷了張志昂的話,“既然你非要聽我也不是不能說,只是希望之後能給我個痛快。”

“大概是三百年前,長老派出一支小隊前來支援天界人的戰爭,”紫苑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曾經,“我也是其中一員。那是恐怖之王第三次拉起了屬於自己的大軍,在前線戰鬥的我們深深感受到了魔物們的強大!一次又一次的,魔物們越來越強大,而我們甚至連恐怖之王在哪裡都不知道,只是一遍遍的面對這它的爪牙,那些越來越強大的爪牙。”

“況且我們也並不知道如何徹底殺死恐怖之王,我曾向長老會提出過自己的建議,魔物們越來越強大,我們應該想辦法找出恐怖之王,並派出最精銳的小隊將其封印!人類始終是耗不過魔物的,它們的繁衍能力,身體本身的強韌程度都遠非人類可比。”

聽到這裡,張志昂不由點了點頭,紫苑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長老們卻無視了我的建議,只是一味囑咐我們要與魔物戰鬥,不要有辱我們的亡靈巫師一族的名望,對於我個人來說我對戰爭的前景並不樂觀,與魔物的消耗那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

“再繼續與魔物們爭鬥了幾年之後,戰爭便越來越艱難了,與我一起前來支援的同胞們先後戰死,而我也在一場激烈的戰鬥中被魔物們所俘虜,而繼續鬥爭的這幾年我們依然沒有找到恐怖之王的所在,可笑的是,在我被俘虜的數天之後,恐怖之王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紫苑一邊說著,身體一邊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相信那是她自己不願意回憶的一段最黑暗的時刻,“恐怖之王將我的靈魂從肉體中拉出,並用法術固定住,”紫苑緊緊的擁住了自己的身體,似乎這樣做可以讓自己好受一些,“還用法術封住了我肉體的時間流速,將我的身體永恆的固定在現在這個狀態之下,之所以它要這麼做,是為了避免在拷問過程中我的靈魂消散,肉體崩壞,接下來的三百年對我來說是極度痛苦的回憶,在保護好我的靈魂和禁錮了我的肉體之後。”說道這裡紫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張志昂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阻止紫苑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的紫苑明顯更需要宣洩一下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