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凡的嘲諷,周芸嫻既憤怒又羞愧,有意想要反駁,但卻又找不到該如何反駁對方。

作為松江府知府千金,周芸嫻以往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亦或是門閥的公子小姐,對於那些難民她哪裡瞭解過,更別提在乎對方是死是活了。

實際上並不只是她會有這種念頭,大部分的官家子弟幾乎就沒有幾個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用他們的道理來說就是一群刁民而已,他們又何必要去在乎?

但她此時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此刻的張凡眼中,她們一家與外面的刁民沒有任何區別,都是想殺就殺的無用之人。

張凡是想借週中鋐的手來治理這裡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得毫無底線的容忍對方挑釁自己。

真逼急了他,大不了就實行軍事化管理,他還就不信了,手裡有槍的情況下誰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造反?

至於經濟,民生,既然這些傢伙都不在乎,他一個“反賊”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他張凡可不是那種能為了天下而讓自己受委屈的人,真要是那樣他還造個毛的反?直接投降不好嗎?

“還請大人息怒,芸嫻自小嬌生慣養,所以脾氣上有些衝動,還請大人饒恕。”

這時,夫人也是連忙開口給周芸嫻求起了情。

“你們是她的家人,所以慣著她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我可沒有慣著她的義務,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不怕你這張嘴給你家裡帶來滅頂之災,你下次可以再這麼跟我說話試試,我手下槍法一向很準,這一次瞄準的是牆壁,而下一次我保證子彈會射到你的腦袋!”

說完,張凡便直接帶著紅警士兵離開了,只留下一臉茫然和一臉驚恐之色的周夫人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說起清代,張凡最厭惡的無非就是嚴苛的階級主義。

像這種達官貴人,在他們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對於生命的敬畏,如今突然堂而皇之的跟張凡談尊重,簡直就是又當又立令人噁心!

出了門後,張凡深呼了一口氣,對於周芸嫻那種態度,他倒也沒感覺有多生氣,畢竟時代不同,他不可能要求這個時代的貴族跟他這麼一個升斗小民有著同樣的思想。

“指揮官,聽您剛剛的語氣好像有些生氣,但奇怪的是您的身體資料上並沒有顯示任何異常。”

在張凡走出沒幾步後,達瓦里氏的聲音便從手腕處傳來。

“我沒生氣,只是警告。”

張凡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實話來到這個時代已經那麼久了,他的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激動逐漸變為了平靜,甚至現在還隱約有些想念起了前世。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對於這個問題張凡曾經也問過系統,不過換來的回答一直都是沉默。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自己真的回去了,那又該用什麼身份面對他們呢?

真是讓人有些為難啊...

張凡一邊走著,腦海裡不禁回憶起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在看到自己如今這個樣子時會有多麼驚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