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見通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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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急促式的翻了個白眼,隱晦之下又在深夜之中,竟是讓俿癭並未發覺,此刻他嘴唇微動:“我還以為這傳音功真如夢中那樣,你在封日地,也能傳音百萬裡之外。”
“混蛋小子,我所附身的這隻人偶可是幫你逃離過一次罰昌逆的追殺啊!你就這麼沒良心的嗎?”安克宇……不,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被隱藏在蟲駐長棍上某個蟲洞之中的、粗製濫造的人偶如此譴責著。
方寸腳下步伐依舊,速度卻是比之剛才幾次呼吸間便跨越一里地時快上了些許,隱隱有超過俿癭速度的勢頭。俿癭那隱藏在斗笠之下的雙眼微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但他沒有阻攔,而是繼續保持原先速度前行,時不時扭頭看向身後,漆黑的夜空本該是漫空星光,但遠處卻有一朵七彩之雲緩緩朝著此方向前來。
在這詭異出現於黑夜之中的彩雲之中,時不時有電光如魚躍出水般探頭,照亮彩雲四周,驅散了其周遭星光。
俿癭扭頭,眉頭微皺,心中對方寸的那份不對勁使得他略有煩躁,緊接著一聲似虎狼遇見威脅般嘶啞的低吼從其喉嚨之中發出,前面不過幾步遠的方寸立刻身形微微一頓。
俿癭快走趕上之後,立刻開口道:“身後罰昌逆似乎在成長。”
方寸好似不在意:“那又如何?”
俿癭淡淡看其一眼,心中剛剛壓下去的不對勁再一次升騰而起:“罰昌逆行進速度雖說只比我們慢上一些,按理來說,日久年深之下會與我們拉開極大距離。但罰昌逆乃是天罰所化,可謂是應天道而生,怕是能夠一刻不停地行進!”
“然後呢?”
俿癭頓時有些氣結,但依然仔細分析給方寸聽:“小子,我看你這些日子都是以篆刻了符咒文的符紙貼於雙腿上趕路,而且還能自行畫符,想必是少有的符師無疑。而我自不必說,靈凡者一個。我們都是修行者分支,這就意味著,我們終將會面臨體內靈力、所攜符紙不足的尷尬局面。此消彼長之下,遲早有一天會和成長至不知何種程度的罰昌逆再次正面碰上。到時候,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方寸似乎耐心聽完,臉上也隨著俿癭的講解逐漸面露思索之色,但在俿癭話音剛落之時,卻只說了一句讓俿癭再次氣結且差不丁點就要吐血的話:“罰昌逆趕不上的。”
“你他孃的!老子的意思是他趕不趕得上的問題嗎?老子的意思是一直放任罰昌逆這樣成長下去,到時候就不會像十天前那樣被老子幾句話說的心智不穩,出現讓我們逃離的空當了!”不知怎的,俿癭自認為不說是沉默寡言,但好歹也是言語高深卻又一語中的,此刻竟是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乞丐氣的如同市井小販般話癆。
方寸卻是淡淡一笑:“你我之間可是有天道誓言在身的。你忘了?”
俿癭頓時為之一噎。
方寸微微搖頭:“前方直行一千里地,便是那三不管之地丈陽鎮。我有一想法可使得罰昌逆的成長受阻。”
俿癭眉頭微皺:“你有幾成把握?”
“一成。”
說完,方寸便埋頭趕路,不再說話。
而其身後的俿癭似乎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出聲罵了一句:“狗屁的天道誓言!”罵著,卻亦步亦趨的和方寸並肩同行。
身後遠處,七彩之雲下。
此刻的罰昌逆不再像十日之前那樣唯有私處有七彩雲霧遮擋,而是有根根如絲線般柔順的電光相互交織著,但這電光絲線之細之少,只是形成了一套近乎透明的好似內襯軟甲一般的衣物覆蓋於其身表面。
而他的雙眼神色,也不再像十日前那樣透露著迷茫之色,而是有迷濛之中神智恢復似的清醒。
他目光直視前方,像是能夠跨越與方寸俿癭之間的距離:“天道恢恢,定而不延。方寸,吾必將遵循天道之令,三年期到,將你於千輪鎮內滅殺!”
天上,那巨大的、突然間凌亂無序的碎星月,此刻竟是有重歸於平靜的跡象,但這僅僅只是表現在那些巨大的碎星月碎塊之上,至於其餘略小石塊,依然凌亂。
距離方寸俿癭二人以北一千里處,有一座不知何種原因,暫且不受任意大城所管轄的鎮子,其名丈陽鎮。
丈陽鎮內,撫鎮司敞開的大門之前人頭攢動,人群頭頂之上不知是誰習得的秘術“月火”呈盛開蓮花狀潛伏於離地十三丈處。秘術“月火”本就光芒耀眼,在烈日當空之下雖說比直視太陽要弱上許多,但視之依然能給人以刺眼之感。現在深夜,其又是盛開的蓮花狀,月火之光便猶如被花瓣折射四散開來一般,照亮了人群!
不禁令人感嘆施展月火之人的操控玄妙與奇思妙想,想必未來成就會高人一籌。
也藉著月火光亮,能夠看清這攢動人群足足有上萬之多,且涇渭分明般各自為營,在人群與撫鎮司大門中間,有十人領頭模樣,相互間並不說話,只是看著敞開大門裡的漆黑一片。
是的,堂堂撫鎮司,管理一鎮之地的撫鎮司,此刻不僅在深夜之時效仿古書中路不拾遺似的敞開大門,而且門前還聚集著上萬人時,不說是燈火半點皆無,卻是連一個門崗站哨的兵丁都沒有!
這古怪景象,就像……就像丈陽鎮內上下官員全部是害怕的連夜奔逃至不知何處去了!
但,那十位領頭者的目光之中,卻是蘊含著些許的期待以及……尊崇!好似這撫鎮司漆黑大門之中,會有一位只存在於神話中眾口相傳的仙人腳踏祥雲,降世臨凡一般飄飄然而來!
只不過……
“爾等回去自作商議,無需問我!”
大門裡,漆黑夜色在這一句話之下竟是有淡淡波紋緩緩出現,在這波紋邊緣觸碰到那站在人群最前沿的十位領頭者的身上之時,只聽得陣陣如戰場響鼓一般聲音劇烈的心跳聲頓時響起,聲聲沉悶且急促,好似隨時就要崩壞炸裂開來。
但這十位領頭者的臉上卻並無痛苦之色,反而很是欣喜,就像是孩童忽然得到了糖果的欣喜。而那波紋,也在觸碰到這十位領頭者的身體時,便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