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下意識地想離熱情的閆尤邑遠一些,他向後退了兩步。

“校內有巴士,平均每過10分鐘就會有一輛。坐巴士十幾分鍾大概就能抵達。”

“那邊就是巴士站?”

景熙往閆尤邑指的身後的方向望去,看到不遠處擁擠的人群像密密麻麻的雜草塞滿整整兩條街,不留一點縫隙。

“我們還是走過去吧。”看到眼前這一幕景熙放棄了坐巴士的念頭,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想湊近人多的地方。

此刻看著那些人,他彷彿可以感覺到那些人都在用奇異的目光看著他,並小聲議論著什麼。

“你不怕遲到了?”閆尤邑反問。

“不會,走快些,頂多一個小時多些時間就能走到了,我走過。”

景熙走到了閆尤邑身前,閆尤邑跟上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景熙刻意與他保持適當的讓自己感到安全的距離。

閆尤邑並未讓景熙如願,她就像一條怎麼扯都扯不斷的橡皮筋,景熙離得越遠她回彈得速度就越猛,幾番教訓後,景熙放棄了掙扎,怕吵吵鬧鬧的閆尤邑迎來更多人好奇的目光。

“為什麼不加入天賜,那可是超級一線戰隊,首發陣容不輸給任何一個戰隊,帶隊的是瘋狂,隱俠第六,去年他帶領的天賜獲得全國第六,而且他還姓劉,後來他便有了個綽號叫劉66。”

景熙一輛不耐煩,他沒有回答,閆尤邑也沒有追問。

一開始景熙還記得閆尤邑一共問了多少個問題,只是在後面不斷地沒好氣的回答中,他忘記了答案。

他們路過宏偉的,風格迥異的建築,每經過一個閆尤邑就要問景熙那棟是幹什麼的,那那那棟樓又是幹什麼的。

有一段時間他們沒有經過任何大樓,穿過一個綠意盎然,花香四溢的公園,九月還殘留夏末的餘溫,讓人愜意,感覺秋天的蕭索還在很遠的海天交接的地平線外。

這裡有許多散步的男男女女,景熙和閆尤邑只是其中一對。

景熙無意介入滿園的曖昧與甜蜜之中,他的腳步比公園中的任何人都要快上一拍。

這裡的人都走得很慢,好像時間也會因此而慢下來似的。

這條路牽你的手,能不能一直走;這條路牽你的手,可不可以賴著不走。

景熙和閆尤邑沒有牽手,景熙只想快點走,走出這片尬尷的花草樹木。

閆尤邑則歡天喜地的像個小孩子見到公園的花花草草,東摘摘,西看看,和嘰嘰喳喳的麻雀擺手說話,跟流浪的黑貓蹦跳打鬧……

如果不是要跟上景熙的步伐,她還真想賴著不走了。

“如果實在沒有法子,我可以試著去報名參加那個資格賽。”

他們已經走出了那片被愛情所框定的花園,走到圍欄外,腳下依舊是鬆軟平整的草地,視線裡,這片草地鋪展到遠處一座拔地而起的建築前。

建築長方體形狀,光滑的表面折射出七色漸變的太陽光,遠遠觀望,好像那是與世隔絕的神秘之所,來自外星的文陰,或是異界的大陸。

“哇,快看,快看,那是什麼?”閆尤邑跑到景熙身前興奮地大叫。

景熙第一次聽到一個人大叫的聲音也可以那麼優雅動聽,在他的認知裡,或許只有吳穎琳才可以那般自然而然的做到。

“我們快到了,那就是三葉的電子競技大樓。”

“好像一塊遺落在人間不肯消散的彩虹。”閆尤邑突然變成了一位詩人。

景熙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即便是當他第一次看到此間的壯闊華美,他也沒有被觸動到,他的內心似乎早已喪失了這種功能。

他非但沒有貪圖,人因震撼而迎來的心內開闊,怡然自得的心境,反而會將其視為可能致命的弱點。

“你沒有排位的積分,怎麼報名參加比賽?”景熙好奇詢問閆尤邑先前的話。

“是沒有啊,但我知道肯定還有其它辦法,就比如你可以透過你的名氣實力來試著挑戰一下那個規則,但顯然,以你現在的處境,似乎有些強人所難。我和你不一樣,我有我的辦法,我是一個女的,而且我很漂亮,我通常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並且不費吹灰之力。我想許多人都想看到,一個沒有排位分的漂亮女玩家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在三葉高中這種群英匯聚的地方搶下一席之地。”

“我不否認你有這樣的實力,但我說過,你不瞭解這裡的報名到底是怎樣進行,所以你的這種假設是不成立的。就算你真的能做到,我也不希望你參加這場比賽。”

“為什麼?”閆尤邑一臉好看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