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涯先生丟下一句,“殿下,臣失陪!”就轉身跑進了御書房。

皇帝看見有涯去而復返,不由皺眉,“怎麼,愛卿莫非想到了扳回一城的辦法?”

皇帝這話原本是諷刺有涯的,卻看見有涯用力點頭,皇帝微愕,“真有辦法?”

有涯先生躬身,“請皇上屛退左右。”

皇帝雖然有些不耐煩,卻還是揮手讓所有人出去,就連安順也走了。

自從被皇帝打破頭,安順做事愈發謹慎,能不參與的,儘量避開。

“說吧。”

有涯先生湊到皇帝面前,幾乎是氣聲道,“皇上,如今謝派勢力越來越大,想要扳回一城,唯有,釜底抽薪!”

皇帝張嘴就想罵“廢話”他做夢都想釜底抽薪,可辦法呢?腦子一個激靈,似乎明白了有涯的意思,卻有些不敢置信,“你……大膽!”

咚,有涯先生雙膝跪地,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看向皇帝的眼神含著不忍和無奈,“臣知道皇上舍不得,臣也不想這樣逼皇上,可謝勳再過幾日就要掌管京畿大營,謝氏如虎添翼,已經別無他法了。”

“京畿大營”四個字猶如五雷轟在皇帝的頭上。當初他下那樣的旨意,一為在百姓面前彰顯他皇帝的寬容和大度,二則為接下來的大計鋪路。可京畿大營就如一把匕首,插在皇帝的心臟上,每次人提到,就鑽心的痛,恨不得立馬收回聖旨。

皇帝用力闔了闔眼,幽幽一嘆,“也罷,誰讓朕是皇帝……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有涯先生大喜過望,唱了個喏。

“事情辦地利索點兒,別讓人抓到把柄。”皇帝叮囑。

“皇上放心,這件事臣打算讓……”有涯先生比了個手勢。

皇帝再次闔上眼,似乎陷入了沉痛地糾結,“也罷。你去做吧!”

“先生這是轉危為安了?”在御書房門口,安順笑著問。

家族保住了,有涯先生心情大好,“是啊。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這還是謝勳的詩呢,他甚是喜愛。

謝勳,這都是你逼老夫的,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謝勳這幾天右眼皮總跳,貼了膏藥都不起作用,搞地他不敢休息,馬不停蹄地巡視鋪子、工坊和礦地,尤其工坊和礦地,千叮萬囑管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連續盯了三四日,都未發生意外情況,可他的右眼皮跳地愈發頻繁,金帛都忍不住問,“你眼睛不舒服嗎?”

“不知為何,右眼皮總跳。”

謝勳不敢跟便宜老爹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便宜老爹自從沖喜為他助運勢成功後,就愈發迷信了。若讓便宜老爹知道他眼皮頻繁跳,肯定找算命先生來卜卦,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麼荒唐事來?

“或許可以找個算命先生卜一卦。”金帛提議。

啊?謝勳驚愕地眨眨眼。卦爻之術,他是信的,卻更信事在人為,所以,遇到事,他很少往那方面想。

“試一試,解了心疑,你也好安心做事。”金帛眉眼含了些打趣的笑意,“你再如此勤奮,下面的管事只怕要不眠不休了。”

主子尚且忙地連口茶水都喝不上,僕從哪裡敢懈怠分毫?

謝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最近確實有些神經質,“好吧,本世子就試試你的辦法。”

可是謝勳還沒來得及派人去請算命先生,宮裡就傳來訊息:七皇子病危!

噹啷,謝老太爺手裡的丹藥驚掉在地。

朝會時間,謝尚書在宮裡上朝,謝勳來清風院給老爺子請安,順便問一些事情。

謝勳拔腿就往外衝。

七皇子可是他們要擁立的人,絕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