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逐鹿挾怒回到驛館,沿途踹爛了所有能踹的東西。樹木、花草、石墩、涼亭、院門……

“該死的!”

砰,呼延逐鹿一拳砸在柱身上,一人展臂才能抱住的大柱子,咔吧斷裂。

“王子,你怎麼能把信物給雲朝人呢!”

劉相眉心擰得都打結了。

“貝爾草原必須拿回來!絕不能落入雲朝人手中!”

提到貝爾草原,呼延逐鹿就氣血衝腦,砰砰,又是兩拳狠砸在柱子上,整棟房屋都發出即將垮塌的嘎嘎聲。

“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想給啊!”

他要是不給,那該死的謝勳就要把賭約到處散發。

那賭約他看過,末尾寫著,他和謝勳兩個人,誰要是食言而肥,就是王八蛋!狗雜種!

讓他面子往哪兒擱?

“王子,是面子重要,還是賴以生存的土地重要?”

北戎部族逐水草而居,水草豐茂之地就是北戎的命脈,幾百年來,北戎死了多少人,才將貝爾草原死死地抓在手中。

王子竟然拱手送人了!

“王子,你可想過,大汗和族人知道你竟然用貝爾草原換一個女人,將會是什麼後果嗎?”

戎族崇尚強者為尊,那種被美色迷得昏頭轉向,置部族於不顧的人,將會被族人唾棄,更別說做首領了。

呼延逐鹿當頭一棒,背心都冒出冷汗來。

他一時自負輕敵,竟然將自己陷入這樣不利的局面!

“劉相可有辦法幫我從雲朝人手裡拿回貝爾草原?”

劉相表情凝重地搖頭,“沒有。”

貝爾草原是逐鹿王子在眾目睽睽下輸給謝世子的,國之土地,謝世子也不會據為己有,必然已經上交朝廷。

雲朝皇帝怎麼可能拱手送回?

逐鹿王子總不能向雲朝皇帝發起挑戰吧!

“藍月呢,她肯定有辦法!”呼延逐鹿揹著手徘徊,“來人,去把藍月叫來!”

賤人,在宴會上竟然眼睜睜看他被謝勳陰謀算計!呼延逐鹿恨不得把藍月吃了。

偏偏這件事他不敢和劉相說,說出去,雖然能讓使團的人看清藍月的私心,也顯露了他的愚蠢,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偏院裡。

“公主,您要出手嗎?”侍女問。

藍月公主嘲諷地輕笑一聲,“出手幹什麼?幫呼延逐鹿那個蠢貨嗎?”

“公主,不好了,宮裡的安公公來了!”

一侍女疾步奔進來。

藍月公主擰眉,“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安公公一來,就去見二王子了。”

藍月公主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公主,您不去二王子那邊看看嗎?”

“不去。”

藍月公主丟掉手裡的棉帕,在軟榻上坐下,開始翻閱放在桌案的書信。

呼延逐鹿肯定恨極了她,她才不去觸黴頭呢……

驛館正院裡。

安順已經走了。呼延逐鹿和劉相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