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勳快馬加鞭到了私宅。

去找金帛之前,他先見了私宅的暗衛小隊長。

“這兩天有可疑人員嗎?”

從行宮婚宴回來的路上,謝勳和金帛透過分析平南公主的行為,確定平南公主識破了金帛的身份,或許還在打壞主意。

當晚,謝勳就對私宅又加派了人手,嚴加保護金帛。

“硬闖的沒有,只是宅子四周這兩日多了許多叫賣的貨郎,不過,金小姐和臘月姑娘都不曾出二門,那些人也不敢太接近。”

若那些賣貨郎敢靠近宅子,明衛就能直接驅趕,或將其抓了,交給五城兵馬司處理。

這條街都是大宅院,住戶少,人口也少,走街串巷的貨郎根本不會來這裡。

轉一天,半件貨都賣不出去,跑這裡來鍛鍊身體嗎?

所以,那些貨郎肯定是平南公主派來的。

平南公主吃過他的虧後,倒是謹慎了許多,可惜終究是個高高在上,不知平民疾苦的貴人主子,才會做出如此一眼就能識破的蠢事。

“再看見那些人,警示一下那些人。”

雖然那些人不敢騷擾宅子,時日長了,卻會引起街坊鄰居的注意。

他不希望金帛被街坊鄰居閒言碎語。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謠言的威力有時候更勝刀子。

謝勳去找金帛,卻發現金帛人不在,他去實驗室一看,人果然在這裡。

“怎麼不休息兩天?”

剛弄完漆器,謝勳給金帛放了兩天假,可據看守密道的暗衛稟報,金帛這兩天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實驗室裡。

金帛穿著粗布圍裙,手裡拿著個琉璃皿,裡面是淡淡的卡其色膏子。

“你在做什麼?”謝勳好奇地湊近,皺著鼻子嗅了嗅那膏子,兩眼驚愕地睜大。

“這不會是,粉底液吧?”

之前做實驗,瞎聊的時候,謝勳曾隨口抱怨這個時代的粉底太過粗陋,遮瑕效果倒是有,卻把人的臉刷的那個白,稍微濃一點兒就跟白牆似的。

他感觸如此深,並非因為女子塗的太白,而是男人。當下以白為美,不只是限女子,還有男人。年輕郎君為了看著俊俏些,多有塗脂抹粉出門的。

謝勳看一次辣一次眼睛。

然後,謝勳就順嘴說了說現代的粉底液。

他畢竟不是女人,就算偶爾誤入美妝博主的直播間,很快就退出來了。也就大概知道那些化妝品的成分而已,至於比例多少,如何加工,他一概不知。

化妝品不比別的東西,尤其在當下,女子全靠臉過活,化妝品又是最容易傷面板的,萬一被他瞎搞出來的化妝品毀了容,他可就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所以,即便明知道化妝品是最大的暴利行業之一,他也不敢伸手。

“你怎麼想到搗鼓這個?”

“之前世子爺不是說,這世上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嗎?北戎投降,鎮國公府應該正是缺銀子的時候吧?”

謝勳不由暗暗吹了聲口哨,真是太他孃的精明瞭!

人足不出戶,只憑一個北戎投降的訊息,就猜到鎮國公府會缺銀子,還提前做了準備。

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人,若為敵人,得多可怕?

幸好她無心權勢,一心做技術人員。

“女人平日最願意花錢的地方,臉首當其衝,其次才是衣裳首飾。只要脂粉效果夠好,多少錢,她們都不吝惜。”金帛翹起小指,輕輕沾了點兒琉璃皿中的膏子,就往臉上抹去。

“慢著!”謝勳握住金帛的手腕,“這還只是試驗品,你就別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