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住的院落。

“小姐,您說謝世子能明白您的意思嗎?”丫鬟臘月眼含希冀地問。

她其實也不知道小姐送給那謝世子紅玉腰配到底要謝世子明白什麼?

應該是為了表達喜歡之情吧?

可小姐又總說,她並非為讓謝世子娶她?

不娶,難道小姐要給謝世子做妾嗎?

好好的嫡小姐,去給人做妾,小姐不會覺地委屈嗎?

臘月反正是不懂小姐在想什麼。

王錦繡一直把手裡的活兒做完,用毛巾擦過額上的汗,才回答丫鬟的問題,“他會明白的。”

能打破幾百年規矩,首創出“詞”的人,怎麼會不懂她那塊紅玉腰配的用意?

“錦娘,你怎麼又在做這些粗活了?”

王啟恆疾步進來,火大地瞪妹子,“皇后那邊你也不去,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王錦繡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拍拍粗布圍裙上的灰,略帶嘲諷地冷聲道,“太子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大哥還是要讓我嫁給他嗎?”

王啟恆先是驚訝,妹子如何知道太子那樁醜事的?

跟著又瞭然,妹子何其聰明,只要知曉太子被奪太子印璽,皇家又沒對外宣佈其罪行,便能猜出定然是見不得人的醜事。

王啟恆根本不知道,王錦繡早早地就撞破了太子的醜事,若知道,他便會想得更多些。

王啟恆面色難得的微微窘紅,無奈嘆氣,“這樁婚事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你與其如此排斥,不如試著去接受。高門貴女嫁夫君,更多的是嫁對方的身份地位。”

“我都沒辦法認同他這個人,要如何全心全意襄助於他?”王錦繡冷聲打斷,“只怕你們強求了我嫁進去,最終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

“那你想怎樣?”王啟恆心生警惕。

王錦繡沒說話,只冷淡地與王啟恆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王啟恆先敗下陣來,“你莫要做讓祖父和父親失望的事情,否則……”

王啟恆說不下去了。

祖父和父親都是極講規矩的人,哪怕是嫡子女,做出違背家族之事,也會被毫不留情地懲罰。

出了王錦繡住的小院,王啟恆就厲聲下令,“以後除了皇后召見,連臘月也不準出這個院門!”

負責看門的婆子連聲答應。

院子裡,臘月忍不住唸叨,“小姐,您為何不先哄哄大人?好歹讓大人放鬆警惕,咱們才好逃出去啊~”

五天前,小姐終於有了決斷。

王錦繡清冷的面容並沒有因為王啟恆的命令而有絲毫改變,“不用擔心,會有辦法的。”

她存心要走,又豈是這院牆能夠擋得住的?

王啟恆回到書房,越想越覺地不安。

妹子是個清冷的性子,卻也知道自己身為嫡女應該要肩負的責任,就如在琅琊和初來京城時那樣,她都乖乖呆在內宅,更不會對他說那樣激烈的言語。

如此情緒外露,依照王啟恆對妹子的瞭解,妹子應該是在某些事上有了決定……

王啟恆微闔上眼,如此,他該怎麼辦?祖父和父親的大計又該何如?

“大人,謝世子讓人送來的。”

親信幕僚遞上一封信。

王啟恆皺眉,如今他已經知道太子出事那晚的信是謝勳派人送給他的。

如今,謝勳怎麼還明目張膽地給他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