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碗立即帶了人趕去回春堂。

謝勳沒去,而是到前院把楚珏抓出來。

楚珏喝地酩酊大醉。他剛納了美妾,紈絝幫的兄弟都來灌酒,他沒忍住。

謝勳一大碗醒酒湯給楚珏灌進去,就把人拽上他的六輪馬車。

快到五城兵馬司時,九碗回來了。

“世子爺,憐月等人沒去過回春堂。”

“果然如此。”謝勳嘴角輕微地扯了扯,也沒失望,大力地搖晃打著鼾聲的楚珏,“醒醒,幹活兒了!”

楚珏被搖醒,還有些懵,“就天亮了嗎?”

“沒天亮。有重要的活兒,幹好了,皇帝想拖著不給你升官,都不行。”

楚珏聽到“升官”兩個字,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頭頂嘭地撞上車頂都不喊痛,就笑呵呵地湊上去,“勳哥剛才說今晚的活兒,能讓我升官?”

再升,可就是正指揮使了啊~

謝勳倒了一杯涼茶遞給楚珏,“今晚,只叫你的親信。”

他不擔心楚珏只到五城兵馬司一年不到時間,會否有親信。如今五城兵馬司沒有正指揮使,四個副指揮相互鬥法,下面的人肯定也會分派系。楚珏有鎮國公府撐腰,跟著他的人應該不少。

楚珏也不問到底要幹什麼,到了衙署就去點人。

很快,就點了四五百人。

路上,楚珏才問,“勳哥,今晚咱們怎麼幹?”

“把流雲樓的鴇娘抓了,嚴刑審問。”

啊?楚珏愣了一瞬,才有些不確定地張口,“流雲樓的鴇娘好像是有品級的女官,咱們就這樣把人抓了,會否觸怒皇上?”

記得家中老頭兒跟他說過,流雲樓是皇帝開來監視百官的,那鴇娘說不定還是皇帝的人。

“她包庇窩藏戎人探子,罪名夠不夠?”謝勳把一份名單丟給楚珏,“這些人,都是戎族探子。”

名單是霽月陸續給的,都曾今跟她接觸過。謝勳一直攥著這份名單,沒動手,是在等找出黑斗篷,再一網打盡。沒想到那黑斗篷先對霽月下了手。

九碗已經讓人確定過,這些人有大半還在流雲樓裡。抓住這些人,楚珏就算把流雲樓掀個底朝天,皇帝也不能把楚珏怎樣,還得獎賞楚珏!

楚珏揣了名單,跳下車就氣勢洶洶地衝進流雲樓,看門的打手,被他踹翻好幾個。

他奪下龜奴手裡的銅鑼。

鐺~

一聲鑼響,整個流雲樓的人都震了震。

謝勳手放在嘴邊,做擴音,“五城兵馬司抓嫌犯,所有人穿好衣服,站到走廊上!”

喊聲還沒落地,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就衝上樓,撞開一間間包廂和房間的門,將裡面的姑娘拎出來。

官兵動作太快,包廂和房間裡的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更別說逃跑。

那些姑娘被拎起來的同時,就被卸了下巴。這是副指揮提前叮囑過的,以免如在西市般,嫌犯嘴裡藏了毒,看跑不掉,咬破毒囊,自盡。

“楚珏,你他孃的幹什麼!”一個被耽誤了好事的官員,扯著褲腰趴在欄杆上怒喝。

剛才他正玩地入迷,沒聽到楚珏的喊話,突然就被官兵踹翻在地,怎能不火大?

鴇娘面色難看地跑到楚珏面前,語氣不善,“楚副指揮,你抓嫌犯怎麼抓到我流雲樓來了?這裡可是朝廷的教坊司!傷著諸位大人……”

“本指揮首先要抓的人,就是你這條老狗!”楚珏一把扭住鴇孃的右手腕,狠狠地將其甩給身邊的官兵,“拉去房間嚴刑審問!”

鴇娘大驚失色,連聲大喊,“楚珏,你敢動我,我是皇上的人!”

還真是皇帝的人啊~

楚珏心裡感嘆,故意曲解鴇孃的意思,嘖嘖有聲,“瞧瞧這老狗,慌張的都胡咧咧起來。皇上九五至尊,後宮美女無數,會睡你這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