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羅生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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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緊閉的宮門緩緩開啟,一駕華貴的車攆自宮門內緩緩駛出。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這駕車由四匹馬拉著,四馬皆通體雪白,是為白驤。其主人的身份自是貴不可言。惟有王族嫡親方可坐騎白驤。
天氣雖一天比一天暖和,但前天卻下起了雪。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天氣驟變,令人措手不及。
寒風颳得寒風颳得脖子往頸裡直縮。若是在外面行走,即使有著厚重的披風也依舊難耐寒意侵襲。
不過最冷的卻非風雪,而是心寒。
那名羅網的刺客已經伏誅。但這卻遠遠無法了結這其中的諸般錯綜複雜。
小亭的景緻一片消殘,亭外小橋,橋下流水潺潺,再過不多時,流水應也要化冰。
忽聞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簇車駕從小亭旁經過。駟駕華蓋,絹帔篷革,雕龍繪鳳,華貴奪日。不管車軛、衡、轅、輗、軫、轂、輻,都漆金鑲銀,華美異常。
梁河之上有一橋,因以白石砌成,又名白梁橋。
車駕向著白梁橋行去,橋上很冷清,空空蕩蕩的,或許是因為天冷的原因。
但此時的橋上並非空無一人,在橋當中正立著一人。高大魁梧的身軀,如山嶽般矗立在橋邊。
車駕停了下來,役車者有兩人,一是任槐,一是張耳。
任槐跳下車駕,向那人而去。張耳則是將車簾挑起,露出裡面的人物。
車裡的人問:“出了何事?”
張耳見到那人,躬身道:“信陵君,前面橋上有一人。”
車裡的人抬頭望去,橋上的確有一人,他識得這人。
這高大漢子見任槐向他走來,當即甕聲問道:“車中可是信陵君?”
“車中的人正是信陵君,典慶將軍你這是為何?”任槐疑惑問道。
“魏國披甲門典慶,求見信陵君。”這高大漢子高聲喝道,其中自是怒恨交織。
“典慶將軍,我我知你在禁軍中任職,尊你一聲將軍,是敬你。你這攔在橋上,又這等威嚇,如何求見君侯!”任槐見這人這般不敬,怒聲道。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如此而已!納命來!”
這人簡直是一個巨人。一個鋼築的巨人。這人走動的時候,簡直就像一尊會動的山嶽。
這個巨人左右手上有各持一柄雙刃巨斧。巨斧在他走動的時候迅速變長。他身形極為高大,但動作極快。
任槐作為隨行的侍衛,自是要護衛自家主子,當即拔劍而出。
面對這刺向他的一劍,典慶竟是毫不理會,依舊揮舞著雙斧向著那車駕衝去。
任槐這一劍正中典慶胸口,但卻如刺在堅硬的巖壁上一般,紋絲不動。
典慶一斧頭朝著任槐劈去,任槐急忙閃去,卻仍舊被這一斧頭帶得踉蹌了幾分。
這時又一人襲來,一劍之下,飄渺莫測。
典慶雙斧橫掃,劈天一砍,迫天的巨力挾陽剛內勁斬向襲來的人。
劍氣與斧勁交擊,斧劍互斫。
這股巨力的衝擊下,張耳不由退後,一腳踏碎橋面,方才穩住身形。